老伴急忙湊了過來,臉色焦急的詢問:“咱倆這把老骨頭能乾啥?你就彆賣官司了,我就知道
你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分家。”
“你還記得咱上次送給曹管家的那個刻章不?”
“記得,咋不得,那玩意還不是你隨手做的,能值幾個錢?”
是呀,他也認為不值幾個錢,可偏偏曹管家又讓他刻字。還讓他隨意發揮
,也不用多大
,巴掌大大的木板,石頭上
隻要刻出來
到時候他們全收。
“啥?全收?那得多少錢
乾多久呀?下麵幾個小子畢業後你不是我的學生了,讓他們搭把手不好,你咋還把家給分了。”老伴也是震驚,喬家到底要這麼多木刻石刻做什麼?
她老頭子
年輕的時候
也就是跟著師傅給人刻過墓碑才學會了這門手藝,至於說用竹子刻畫
,那是她娘家兄弟的傳家本事。
“就是接了買賣,日後好有盼頭了,
咱才要分家,不然你我手上落不到一個子。我看是算明白了,這兒女都是債,咱倆為他們打算了大半輩子,你這次生病,想要點錢看病還被人嫌棄?平時咱們扒心扒肺的為兒孫,不就是圖個老有所依嗎?
可你瞧瞧,那幾天他們
那是什麼臉色,你還沒看明白麼,
沒錢,再親的兒子也靠不住。
索性,日後大夥各過各的日子,
咱接點活,沒事去扒扒樹皮,總能落下幾個子!”
就是分家了,他叫兒子
幫忙乾點活,還他還敢反了天?
“可你這歲數畢竟擺在那兒,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吃得消?”
九太爺從炕上扒拉出一個小包裹,遞給老伴,特意壓低聲音說道:“有啥吃不消的?你瞧瞧
就這麼百十個字,隻要可在
竹板上,一塊板子
喬家付一兩銀子。那曹管家已經預訂了十塊,先給了五兩碎銀子訂金,你可收好,彆再讓那些小子知道了。”
九太婆活這麼久
還是第一次摸到這麼多的銀子,不敢相信到老了
自家老頭子
還能往家裡扒拉這麼多銀錢。
“”你就對咱兒子
這麼沒信心?人家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兵,哪有你這樣把兒子,
上賊一樣防著的?"
"你看看你,
這說的是啥話,我怎麼防他們了,
這刻石碑的事咱不是沒教過,可
除了
老二和家的幾個孩子學過幾年,其它的人不也是不敢乾嘛?
再說了,咱也不知道喬家
拿著
石碑是乾嘛的,這玩意跟上一個主家似的,知道
咱們整個村的人都會這手藝,萬一拉咱們去修個墓道,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沒了,何必搭上孩子呢?不管誰來問都說他們不會。”
“不是說喬家對下人很好麼?總不會也像那些大戶人家般的,修完墓道就讓人去殉葬吧?”
“喬家目前看著是還好,可誰知道以後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這手藝一輩子就是為死人服務刻碑。我實在想不通她還有啥用處,也怪我
沒把院子裡那個石板收好,這才讓人看了出來。
可貴人的話
咱也不能不聽,咱扛不過,如今這家一分,孩子們有沒學會咱這門手藝,喬家就是想用他們都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