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寫信依然是無話不說,無事不談!
人家給他寫信從來都是就事論事,主打一個真實,從不拍他馬屁!
用她的話說,天天為他歌功頌德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她就不湊那個熱鬨了,說點真實的讓他清醒清醒。
免得他在朝臣彆有用心的阿諛奉承之中,沉淪的認不清自己。
你聽聽,這話說的,哪有一點對他這帝王的尊敬!
可偏偏他就稀罕這個真實的勁!
每每讀了這些信件,他對自己治下的江山有了更加清晰,真實的認識。
信裡有喬欣對江城一帶恢複生產生活的建議。
有對河東,河西戰局的分析,也有未來幾個月甚至幾年作戰計劃的安排,甚至包括未來如何防範北戎再次崛起的提議!
那細節涉及到方方麵麵,顯然是用了心的。
武帝覺得他有生之年能看到北方統一已經是載入史冊的功績。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次年春,喬雲霆一反年前的小打小鬨。對北忻城的北戎大軍發起了全方麵的反擊。
喬欣帶著三萬多人再次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中。
劉衡這一次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告奮勇的留下了守城。
開玩笑,前鋒軍一人配備兩匹戰馬,這明顯是要做長途跋涉的打算。
以他自己脆弱的小身板肯定是吃不消,還是彆去自找苦吃!
喬五郎見他那個慫樣,真想懟上一句你確定是自己不想去,而不是祖母不要你?
他現在對這位在京城風流倜儻的郡王爺完全怯魅了。
能讓大姐夫和二哥吃癟的人,原本以為他多厲害呢,現在在祖母手上不也也翻不起花樣?
劉衡還不知道喬五郎在心裡霍霍他。
見大軍已經沒有人影了,頓時拉著五郎的手下來城樓來。
“走,舅爺帶你去吃酒!”
真要算起來,劉衡和武帝長公主是同一輩分的人。
喬雲霆都得喊他一聲表舅舅,他在五郎麵前自稱表舅爺也不為過。
喬欣,喬雲霆都不在城內,就連四郎都跟著喬欣出去長見識了。
他作為江城身份最高貴的人,對喬五郎照顧幾分也是應該的。
喬五郎不為所動“祖母讓我監督你戒酒,戒色,你不會忘了吧?
茶馬司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都沒處理呢。
這都開春了,還要組織百姓恢複春耕,表舅爺你確定你還有時間玩麼?”
喬五郎跟在他的身後,掰著手指頭,把喬欣臨走時交代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給他聽!
劉衡都快聽成悲傷蛙了,小小年紀操心這麼多事乾什麼?
可這些事他還不得不管,陛下讓他在新的知州任命沒有下來之前,配合喬欣搞好江城的政務。
喬欣那個人可不是他能糊弄的主。
彆看他是郡王,可是在喬欣麵前硬是拿不起喬。
對方若是不搭理他,他反而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被她批評幾句這心裡才舒服多了!
這毛病好像是從上次一起出門殺敵,見過喬欣的手段之後,才出現的。
如今喬欣出門時還給他布置一大堆的庶務,除了老老實實的完成,彆無他法了!
誰知道他萬一偷懶完不成了,老夫人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懲罰自己?
於是,他就問喬五郎。
喬五郎打了一個寒顫,往事不敢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