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流帝子冷著臉,沒有回應。
“哦?”
江定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收斂。
他不再說話,也不憤怒什麼,就是盯著王座上的焰流帝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焰流帝子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本能般的恐慌,平靜的表象之下心臟開始劇烈跳動,手心生出細汗。
“血河王!”
“你殺了帝子的親三叔!你哪裡來的臉來請賞?”
沉山王憤怒嗬斥道:“再者,帝子與伱約定的是十位蒼空帝子禁衛王者的頭顱換取大帝經文中篇。”
“你並未達到要求!”
“不錯,要求還挺細致。”
江定啞然失笑。
“君無戲言。”
沉山王冷笑一聲,絲毫不退讓。
這出乎意料,他不知是從哪裡得來的底氣,突然就有了這樣強硬的本錢。
“有趣。”
“有多少王者,投效帝子了?”
江定思索片刻,有了猜測,笑著詢問道。
角魔帝族的這些王者,都是屬狗的。
好聲好氣地勸說,這些王者當放屁聽,各種權衡,各種利弊思考,動輒就是帝族大義,帝族興衰如何如何,一頂頂高帽給你砸過來,在位份上占足了便宜,各種高姿態,就是焰石家族內部的王者都是如此。
但是,你不理會他們。
把屠刀拔出,把一個個死硬反抗份子,一個個挨個打死,這些滿口帝族大義的王者瞬間就會乖得和一條狗一樣,什麼條件也不講了,突然就有了家族情懷了,知道自己身為焰石家族的王者,應該向家族帝子效忠了。
突然的,就明事理了。
“不多,不多。”
沉山王冷笑道:“算上奴王,一共也就十餘位王者,依托小千世界大陣,已經足夠抗蒼空帝子的大軍了。”
這是此消彼長了。
向蒼空帝子效忠的王者少了,反過來增強焰流帝子的力量,讓雙方的力量迅速接近,不再是之前那樣近乎絕望的巨大差距。
沉山王冷冷地看著那個血袍道人。
帝子,需要的不是一頭桀驁不馴,隨時都會反噬的餓狼,而是一條馴化的家狗!
事實上,這也是為這條野狗好。
如果他再不收斂自己的桀驁,哪怕是戰爭勝利,都未必能活下來,這就讓帝子錯失了一大助力,焰石家族少了一份力量。
這不是沉山王願意看到的。
因此,趁著機會,他希望馴服這條野狗。
“既然如此……”
江定輕笑一聲:“既然帝子不需要在下,那就此彆過罷。”
“蒼空帝子人稱賢帝子,想必不會虧待於我。”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朵冒著青焰的蝴蝶。
其實江定原本是想要前去黑水小界,將投效過來的王者殺儘的,這樣焰流帝子會更加老實。
不過,這似乎太過惹眼,有些違反常理,故此作罷。
“這是……”
“蒼空帝子?”
焰流帝子汗毛倒豎,心中戰栗一般,不再像是一尊泥塑菩薩一般,任由沉山王出麵。
“言重了!”
“血河王您言重了。”
焰流帝子反複打量那一朵虛幻的青焰蝴蝶,露出卑微討好的笑容。
“沉山王已經老朽,老糊塗了,您不要見怪。”
“您既然要中篇帝經,那就給您好了。”
焰流帝子開始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