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刑警的眼睛就這麼看著許晨,眼神深邃的像一潭平靜的湖水。
“不……你不用再說了,你還是念念不忘要去巴拉特,不過我要去告訴你,正是因為巴拉特非常危險,所以我們才更不能讓你過去。
許晨,從你被稱為0級人員你就應該明白你自己的重要性了,我們沒辦法承受失去你的代價。
這不是我一個人是這麼想的,這是兩百多名專家學者與一百名政議員在會議上做出的共同決定,其中不乏院士與各部門的一號領導。”
他向前逼近了幾步,看著許晨,眼神複雜:“許晨,這是戰爭,你即是領導者,也是指揮官,不需要你去身先士卒,我們所有人,包括我,那些學者,甚至是葛老還活著,我們都是你手下的士兵,甚至可以是你的消耗品。
隻要你能帶我們取得勝利,我們無所謂犧牲。
但你不行。
國內所有患病的患者數量已經將近80萬之巨,死亡數量已經超過了16萬,如果我們的醫學仍然沒有進步,這80萬人注定會死亡,我們的學者,我們的同誌與戰友都死在了祂的手中,許晨,這就是赤裸裸的屠殺,縱觀曆史,這樣的屠殺也絕無僅有,更絕望的是,我們根本沒辦法阻止。
隻有你,才是我們的唯一的希望,衡量起來的話,你比我們加起來還要重要,更何況是一支利劍小隊,不要以身犯險。”
劉刑警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晨一眼。
“利劍小隊的事件我會向有關人員確認,之後再告知顧問團隊來製定妥善的應對方案,我的彙報已經完畢,還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許晨緩慢的搖搖頭,在劉刑警離開之後,看著他關上的門,陷入了沉思。
他承認,自己似乎有點被劉刑警說動了。
說到底,那些特戰小隊本身就是軍人,他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是他們本身應有的職責。
許晨隻需要下達命令,拿到結果,剩下的一切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並且這個結果許晨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巴拉特恐怕淪陷的差不多了,雖然不知道對麵的怎麼維持的外交窗口,但是特戰小隊遭遇的情況本身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在北方邦遭遇到了汙染的話,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全境都已經淪陷,那些給他們支援的cl3很可能根本就沒發揮出任何作用,特戰小隊極有可能就是去送死的。
但是。
如果真的讓他就此不管的話,他做不到。
被推到如今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多管閒事兒,自己也不可能會是如今這個地位。
如果他坐視不管,他就不再是許晨了。
許晨立馬拿過固話機,熟練的撥通了中戰區司令部的短號。
“喂,給我轉接黃光明……開會?不,我不想等,你讓他接我的電話吧,就說我是許晨。”
等待了片刻,話筒出現了聲音,許晨才開始興師問罪:“黃司令,我向你們發出了警告,那支特戰小隊的處境非常危險,需要立馬派遣救援,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親自過去。
但是你拒絕了,還說你們會做出行動。
但是,現在他們的處境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他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說實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救你手下的兵?”
電話那頭的黃司令手上捏著文件,無奈苦笑。
“利劍小隊是中戰區最精銳的小隊之一,他們會完成任務的。”
“你當我是瞎子嗎?”許晨的語氣強壓著怒火:“彆忘了我手上有一份利劍小隊的資料,這份資料現在就正在逐漸被異化,他們現在已經遭遇到了極其嚴重的汙染,危在旦夕,如果你不去救的話,不如也彆攔著我,乾脆給我一架直升機,我親自去。”
黃司令有些驚訝:“你那裡的資料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許晨一皺眉頭:“也?什麼意思?”
黃司令歎氣:“許晨啊,不是我們不想救,你提供的信息與建議其實要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受我們重視,自從你向我們發出了警告之後,我就已經將其優先級列為了最高狀態。
自從得知遭受攻擊的小隊,其記錄信息也同步汙染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透過利劍小隊的信息來監控其狀態,我們保存了大量利劍小隊信息的備份與快照,並且降檔解密來保證其能受到嚴密監控,截止至今天,我們的觀察員已經觀測到了記錄檔案六次的異常變動……
我們其實已經意識到了利劍小隊遭遇到了情況,並且已經采取了措施。”
已經采取了措施?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許晨臉色舒緩了不少:“那,你們采取了什麼措施?”
“我們派遣了空降小隊進行空降支援,他們的裝備更多更完善,甚至包括了一些實驗階段的無電子裝置的武裝載具與設備。”
“空降?還空投載具?”許晨又皺起眉頭:“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不,不會,之前我們觀測到巴拉特內部有強烈的電磁乾擾,因此我們判斷巴拉特可能已經喪失了其空防能力,然後我們試探過了,我們很確定對麵確實已經失去了防空力量。
正因為如此,參謀部決定我們將安排運輸機,避開他們的城市,直接秘密空降進入巴拉特內部進行支援,三支特戰小隊高空空降深入腹地,其餘的通過直升機空降在巴拉特部署支援陣地,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暴露,然後把利劍小隊帶回來的。”
這個安排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假如沒有祂的存在的話。
“我們麵對的可不是常規的敵人……”
“這次執行任務的小隊已經攜帶了你交給軍區的所有易經,隻有觀察員還保留了幾本易經,許晨,我們已經做了我們所有能做的事情了。”黃司令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巴拉特的動向已經不單單隻是你的事情了,這個國家發生的事情明顯不對勁,我們需要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為此,我們可以不惜一切。”
很顯然的道理,軍方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麼,不然不可能派遣這麼多單位,甚至還給他們空降載具,空降載具甚至要用到大型運輸機,他們對巴拉特內部的情況重視程度確實超過了許晨的想象。
“不對,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重視巴拉特?這個也太激進了吧?”
這個策略確實相當激進,空降武裝部隊至他國領土,如果被空降的小隊被發現,甚至可以被巴拉特視為直接宣戰。
電話的那頭停頓了一下。
然後才有了回複。
“剛才俄聯邦國防部長搭乘飛機來到了國內,我們開的會議就與他有關,俄聯邦的真菌感染不容樂觀,他正在向我們請求支援。
考慮到巴拉特內部的真菌感染,我們絕不能任由這種情況出現在我國境邊上,我們必須要把真菌感染的陣線攔截到我們的國境之外才能保證國民安全。
為此,我們不能容忍巴拉特的信息如此的不透明,我們必須實際掌握巴拉特內部的情況。”
祖國的國境之外就是……巴拉特。
許晨恍然大悟,難怪這次對巴拉特的策略激進了很多,原來是看到了俄聯邦的情況,而擔心巴拉特境內的真菌感染,因此想要防患於未然。
巴拉特的內部就像是一個還未打開的培養皿,鬼知道裡麵有什麼,他們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國家安全,國內已經確認巴拉特很可能就在搞事,確實無法視而不見,等待拳頭打到身上之後再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