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娘跑了之後,趙明允就把劉洪給找來,吩咐他派人去縣城請劉貴。
當然,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這公證人,也不能讓劉貴白當。
趙明允對自己不軌,李秀娘也習慣了,也無可奈何。
該咋還是咋的。
一起吃飯,一起閒聊。
李秀娘從不說自己想吃什麼,隻吩咐廚房做趙明允愛吃的。
嗬護犢子一樣。
一日很快過去。
次日一早。趙明允起床後,照常先練武,出了一身汗之後來到餐廳與李繡娘一起吃了溫馨早飯。
等坐了一會兒後,他拿起槍棒繼續練武。隨著身體漸漸強健,他練武的力度也增強了。
有前世的經驗,上手也非常快。
無論是刀、劍還是槍棒,都耍的十分厲害。
趙明允練的正起勁,大汗淋漓。忽見劉洪從外走了進來,行禮道:“三少爺,劉捕頭來了。”
不用他說,趙明允自己就看見了。
劉貴不是陌生人,被門房迎進來了。
“叔父大人。”趙明允把手中紅纓槍扔給了一旁的趙勇,連忙走上來,先一個大鞠躬,然後道歉道:“鄉下路不好走,讓叔父大人來這一趟,真是罪過,罪過啊。”
趙明允待人處事,真是讓劉貴沒話說。
如沐春風啊。
這小子雖然是請他辦事,但紅包也大。那大紅包,讓他喜上眉梢。
對老婆直說趙明允懂事。
這一次做個公證,是他賺了。但趙明允卻這麼說。
真不是一般人的嘴。
甜。
“瞧賢侄說的。你有事,做叔父的彆說是本縣了,哪怕你住在台州府外,我也馬不停蹄的趕去啊。”
體麵是相互的。劉貴笑容滿麵,一邊扶起趙明允,一邊說道。
“賢侄。你身體與去年相比,高壯了許多。練武果然強身健體啊。”
劉貴很快注意到趙明允的體型變化,又看了看趙勇拿著的紅纓槍,說道。
“叔父說的是。自練武之後,就很少生病了。強身健體。”趙明允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彎腰行禮道:“不說這個了。叔父。請裡邊坐。”
“嗯。”劉貴嗯了一聲。二人一起來到了大堂,分主次坐下。
過了一會兒,小念端著茶盞,邁著筆直修長的美腿走了進來。
自上一次之後,她看到趙明允就經常臉紅,這一次也不例外。
放下茶盞之後,她匆匆走了。
趙明允的心思沒有放在她身上。先是與劉貴一起端起茶盞喝了半盞。等放下茶盞後,趙明允把事情再一次說明了一下。
劉貴感慨道:“賢侄啊。你這可是大手筆。張氏、棠溪趙氏是世仇,不能通婚的。在咱們黃岩,也是有名的。想不到你卻能化乾戈為玉帛。”
“你雖然年輕,但無論格局還是手段,都超過你很多先輩。”
這話說的,沒有半點水分。
這小子父兄三連死,去年還孤苦無依。
但是現在呢?一步步走的真穩,不僅把棠溪趙氏坐穩了,還有魄力,有決心,化解張氏的恩怨。
這手段、格局。
隻有兩個字能形容,高明。
“叔父言重了。我年幼,哪裡有什麼格局手段。這不,關鍵時刻,還是得請叔父出馬。以後,也請叔父多多指教。”趙明允很是謙虛,抱拳行禮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劉貴失笑。隨即,他想起來一事,表情嚴肅起來,說道:“賢侄啊。今年台州府大災,縣令與知府都送了奏折上去,請求朝廷賑災。”
“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朝廷應該會免今年田稅,調撥糧食賑災。”
“免田稅是好事,但賑災你也彆太指望。現在朝廷的日子也不好過。”
“糧食價格,一定會飛漲。你要記住,把你們家的存糧捂住了,不要散出去,能保命的。”
指點之餘,劉貴還有些羨慕。
他雖說是個捕頭,在縣中風光。但關鍵時刻,哪有趙明允這樣的鄉紳吃香。
趙明允自在村莊裡逍遙自在,又有存糧,進退自如。更何況。今年棠溪、沈門二村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趙明允救災有力,二村是今年黃岩縣少有的,能有大收獲的村莊。
總之,偌大的棠溪趙氏不缺糧食。
但也應該好好保護糧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糧食是能救命的。
銀子不能。
田也不能。
“多謝叔父指點,侄兒曉得了。”趙明允的臉上露出嚴肅之色,躬身行禮道。
他心裡頭鬆了一口氣。賑災他也不太指望,畢竟朝廷孱弱。
但是免田稅一年,那就太好了。
棠溪、沈門百姓不用交田稅,可以省下很多口糧。朝廷免了台州府一年田稅。
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也算能喘一口氣。
隻要不激起民變,不產生流民,那日子就能稍稍安穩。
雖然他已經有了覺悟,這大齊國可能是皇朝末年,他也做好了準備,迎接亂世了。
但是能太平,還是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