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越涵一直都明白。
厲家跟她,簡直是天差地彆,若初初跟了厲家,最起碼衣食無憂,總比跟她一個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的人好。
可初初那種情況,厲南洲會要嗎?
煙越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指尖輕點,她還是保有最後一絲希望,“麻煩您了,趙律師,隻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初初的撫養權。”
對方顯然有些為難,微信上方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煙越涵等了很久,對方才發了三個字。
“我儘力。”
看著這三個字,她心理得到些許寬慰。
但她不敢耽誤時間,抓緊將保鮮膜纏住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水箱內。
厲南洲一直不知道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手機,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後果連想都不敢想。
她膽顫心驚的做完這一切,回到床上,似乎又想起什麼,爬起來從吊頂上摸下來一片避孕藥,沒有水,嚼了下直接咽了下去。
這次,她才心安理得的癱在床上。
煙沐晴五年前出了車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煙沐晴為此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從厲南洲後續對她的厭惡來看,那一定也是他的孩子。
至於兩個人何時搞到一起的,她不願意想,也懶得去想。
為了能賠給煙沐晴一個健康完整的孩子,厲南洲對她做的事三天三夜都數不過來,煙越涵雖然接受,但也不願意給他生孩子,為他人做嫁衣。
胃部隱隱作痛,她用手揉了揉依舊不見緩解,想起明天還得去幼兒園給初初拍照,她隻好爬起來燒了點水喝了下去。
疼痛伴隨著疲倦令她一動也不想動,迷糊間,她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抱著初初走進了幼兒園。
初初的自閉症雖然嚴重,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外表與正常孩子沒什麼差彆,隻要不跟她說話,就是個正常孩童模樣。
把孩子送進班級後,她就在一旁調試著相機,準備給所有人拍畢業照,這時,有個家長見她麵善,忍不住前來搭話,“你是過來兼職的大學生吧。”
煙越涵有些社恐,尤其是這麼多年被厲南洲管著,更不知如何與人正常交流,頓了一會才吐字艱難回答道:“不是,我的孩子也在裡麵。”
“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你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啊?”
那家長有些好奇,有著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煙越涵把電池從相機裡扣出來又安了回去。
對麵家長察覺出她的麵色怪異,倒是也沒繼續追問下去,隻是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複雜。
煙越涵知道她心理在想什麼,她並不懼怕彆人異樣目光,但心理總歸是不太舒服。
這個年紀的女生,大多數都在校園中肆意奔波著自己前程,怎會早早結婚嫁人生子?
好在此時學生家長已經聚齊,紛紛問著何時開始,煙越涵調試了下相機準備拍照。
忽然間,人群中傳出一聲暴喝。
一陣陣尖叫怒罵聲由遠至近,煙越涵看清麵前人時,心下一驚。
完了。
“煙越涵,你個賤人,你還敢出現在這裡,我女兒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你竟然還嫁給了你姐夫,你要不要點臉啊!”
孫惠說完,立刻上前想要抓破煙越涵的臉,人群聽到這些話,不約而同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