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不淡定起來。
“光哥,焦守明充了三十萬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稱呼辛向光為光哥,那是讀高中時我們整個316宿舍不成文的默契,喊對方都是某某哥,辛向光自然是光哥。
我則被稱為吳哥,因為用哥著實有點拗口,不太好聽。
“哈哈…”辛向光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多久沒被喊一聲光哥了,看來你也是真的著急了。”
“對了,吳哥,你離婚以後就再沒找過嗎?”
辛向光顧左右而言他,問了一個不沾邊的問題。
“這個以後再討論,你先告訴我焦守明充三十萬的事。”
我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這樣的。”辛向光好似在喝著飲料,“咕咚咕咚”持續了五六秒鐘,進而他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和他一直在同一個平台玩,還是他給我介紹的這個平台,其實要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他,自從我來到這個平台,我就一直在賺錢,哈哈哈…”
辛向光說話就是如此,不說重點,想到哪裡說哪裡,這把我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一聲“說重點!”
被我這麼一吼,電話那頭的辛向光突然就沒了動靜,我生怕他掛斷電話,慌忙問道“說話呀!”
“焦守明把他充錢的截圖給我看了,所以我才知道他又充了三十萬,這不馬不停蹄的就給你打電話了…”
不等辛向光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開始來回踱步,想接下來該如何去阻止焦守明。
走了兩圈以後,我忽然清醒過來。
這錢是給焦陽的,我已經沒有權利再去要求她如何花,哪怕她扔在了大街上,那和我也沒有關係了。
可是內心還是焦躁不安,或許焦守明還有個身份讓我不能置之不理,那就是依琳的舅舅。
我現在想立刻趕到丈母娘的家裡,想要問問焦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拿著錢留著給自己花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呢?
我給妍妍打了個電話,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我說公司有點急事,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妍妍隻是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
直到現在我也沒有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儘管以我現在的經濟水平,完全可以購買一輛自己心儀的車子,但總感覺沒必要浪費那筆錢,我和妍妍共用一輛車足矣,因為我的公司就在妍妍家附近,我上班都是騎著電動車,環保。
猛踩油門,車胎與地麵產生刺耳的摩擦聲,隨著發動機發出的怒吼聲,我朝著丈母娘家疾馳而去。
我隻用了二十分鐘,便來到了丈母娘家。
在馬路對麵,我卻看到了閃著燈的救護車。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看見救護車便聯想到了依琳。
我害怕依琳又出現了某些不好的狀況,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車子直接停在了路邊,朝著丈母娘家門口跑去。
當我來到救護車旁邊的時候,看到躺在擔架上的人是丈母娘時,心中的那塊大石頭頓時落了地。
不是我初心不好,隻是相較於依琳出現不好的事,丈母娘在我心中沒有那麼大的感觸。
焦陽在擔架旁,哭的稀裡嘩啦,我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依琳的身影,這又讓我心裡湧起陣陣不安起來。
我幾步便來到焦陽身旁,總手推了推她的胳膊,焦陽淚眼婆娑的轉過頭來,發現是我,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神色,我問道“怎麼了?”
想喊“咱媽”的,不是之前喊順嘴了,而是在這個時候,我故意借此想緩和與焦陽之間的關係,畢竟我們之間還有個依琳。
焦陽臉上驚訝神色褪去以後,言簡意賅的說了句“被我哥氣的!”
“嗚哇嗚哇…”
救護車拉走了躺在擔架上的丈母娘。
而我和焦陽正坐在擔架的兩側,我一直盯著徐金紅的麵龐看,心中五味雜陳。
該高興的,還是要做做樣子,假悲傷一次。
心中不免把自己臭罵了一頓,這是什麼思想,即使不為徐金紅焦陽著想,也要為還未真正開始讀書生涯的依琳想想,徐金紅畢竟是依琳的姥姥,這層血緣關係不是說想結束就能結束的。
車子半個小時後,在急診室門口停了下來,哪怕一直被醫生抬到了病房,徐金紅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焦陽的眼淚一直在眼角處往外流淌,從家門口一直流到了現在。
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真的好。
我在心中鄙夷一番,有時候太好會讓家庭節外生枝。
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那個時候的焦陽哪裡懂得這些道理,或許,直到現在,焦陽依然認為當初的離婚是因為我不求上進,在物質條件上,我無法滿足她的要求。
其實,徐金紅的多次淩辱讓我打了退堂鼓。
“彆哭了,怎麼回事?”
儘管我想安慰焦陽,可是說話的語氣依然帶著質問,沒有憐惜。
焦陽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偶爾還會抽泣。
“我哥賭博被我媽發現了。”
焦陽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我。
我咬了咬牙,心中最擔心的事,或許已經發生了,剛剛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了。
“你哥賭博的事,你媽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皺眉看著此刻一直閃躲著我眼神的焦陽,她的頭又低下去幾分。
“這次他把我爸媽的養老錢拿去賭博了…”
焦陽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我已經聽得不太真切。
“多少錢?”
我忙問道,心中的那份期待讓我瞬間來了精神。
“三十萬!”
焦陽臉上儘顯無助。
我則重重呼出一口氣,那塊懸在心中的巨石,頓時被打的粉碎。
原來是這樣!
我的臉上終於不再陰鬱,焦陽卻突然看著我說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是什麼表情?”
“一副大敵已死的暢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