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主人姓陳,是個三十多歲的寡婦,這次遠行,就是準備帶著孩子回娘家。
至於更加詳細的消息,安柏就不清楚了,他也沒興趣去知道。
倒是身邊這個馬夫看起來垂垂老矣,其實竟是個不弱的高手,雖然氣血已經衰敗,可曾經不停打磨後,所造就的筋骨,讓其依舊有不弱的實力。
“喂,你個臭子彆把老子的酒給喝完了!”
老馬夫收回視線,看到安柏還在咕咚咕咚大口灌酒,頓時心疼起來,“趕緊還給我!”
“氣鬼!”
安柏將隻剩下一點兒的酒葫蘆扔了過去,半靠在板子上閉目養神。
“你這厚臉皮的,喝老子的酒,還老子氣?”
馬夫氣的嘴都歪了,可隨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算了算了,我年紀大,懶得跟你計較。”
完之後,他又去看那些護衛了。
“你再擔心也沒用,該發生的事情肯定會發生的。”
安柏在一旁輕聲道:“與其跟老爺祈禱,倒不如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你知道個什麼!”
馬夫不爽的回頭,卻見不遠處的路邊,正有一個遊俠打扮的青年,正向這裡招手。
看那滿臉菜色的樣子,估計是很久沒吃飯了。
他不想管這破事,可考慮到自家夫人那慈悲為懷的脾氣,又不得不做出跟心意完全相違背的舉動。
於是臉就更臭了。
“後生,有事嗎?”
“咳咳,前麵的路不太平,據有大蟲出沒,我練過一些拳腳,可以護持你們一段路,給口吃的就行了。”
青年瞪圓了眼睛,努力做出一副真誠的樣子。
馬夫聽完,頓覺人心不古。
要吃的就要吃的,還找什麼理由,於是不屑道:“看到我後麵跟著的那些人沒?他們可都是高手,區區一條大蟲,還不勞你出手了。”
“啊?那…那算了吧。”
青年憋紅了臉,終究沒放下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這倒是讓馬夫高看了一眼,不由得瞥向身旁的安柏,“看到沒,這才叫骨氣!”
“嗬。”
安柏都不帶搭理的。
馬夫隻當他是詞窮,在強要麵子,對這青年生出了些許好感,“雖我們不用護衛,但也不缺你一口吃的,後生要趕路吧?我們去來萊州,伱去哪兒?如果順路,可以捎你一程。”
“這倒是有一段順路的…可無功不受祿,我豈能白吃白喝?”
青年反倒強上了。
這家夥長了一副濃眉大眼,加上非常方的臉型,看起來彆具特色。
但更加有特點的,還是其腰間彆著的武器。
那是一把柴刀,刃口都缺了好些個,估計連手都割不破。
“那你吃還是不吃?”
馬夫不耐煩了。
“吃!”
青年左思右想,最終還是被肚子裡空蕩蕩的感覺打敗了。
“你等會,我去後邊一聲。”
正好這會兒也該修整了,馬夫將車停在了一旁,後麵的兩輛馬車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從車板子上跳了下來,朝著中間那輛走去。
安柏趁著這個機會,掃了一下那群跟著停下來歇腳的護衛們。
這些家夥最差的也是登門境的武夫,其中的最強者,更是達到了采氣巔峰,可以拳出三丈,以氣攻敵,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