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背對著郭陽,“在東興醫院學習過清創嗎”
“學,學過幾天。”
葉安然背對著郭陽坐著,“那就好,按照步驟來,先清創,再用醫用鉗找到炮彈破片,拔出來,然後縫合。”
郭陽沒想到,師長交給他的這個任務,竟然如此複雜,艱巨。
他隻是學了清創,沒學怎麼縫合傷口。
“師,師長,我隻會清創。”
“我這裡,還,沒,沒麻藥。”
待在一邊的馬近海聽不下去了,“葉安然,你得跟去醫院!”
“炮彈破片擦傷,去個deer醫院,我不去。”
他看著光和硝煙穿透的坑道出口,“二哥,命令部隊提高警惕,隨時準備戰鬥。”
聽炮火和飛機轟鳴聲的覆蓋,這大概是多門師團對穀家店最猛烈的一次飽和式轟炸。
轟炸一結束,肯定會有大規模的步兵衝鋒。
事實上,鬼子的飛機剛進入鶴城,萊蒙托夫就帶著空軍起飛了。
隻是,關東軍為了應對遠東“叛逃”空軍給葉安然的幫助,派出了數十架輕型戰鬥機。
他們的任務不僅僅是轟炸鶴城前沿陣地。
還要利用空軍,摧毀遠東空軍對葉安然的支持。
葉安然指示著郭陽,先做什麼,後做什麼。
郭陽清理著葉安然背脊上的傷口,高度酒精順著傷口混淆著血液在他背上流淌。
葉安然疼得麵如白薯,那種劇烈的疼痛,如同鑽心刻骨一般。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唇角漸漸地也失去了血色。
馬近海見不得這種場麵。
他感覺快要窒息了。
他轉身離開坑道,在葉安然聽不見的地方,給馬近山去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馬近山就問:“兄弟,鬼子炮火很猛烈啊,我剛剛看到有一架咱們的飛機掉下來了。”
“我已經命令部隊去墜機附近搜救!!”
“大哥。”
馬近海叫住了馬近山。
他們親兄弟的聲音,馬近山一下子就聽了出來,“二弟”
他給前指電話中突然出聲的馬近海乾懵了。
按道理來說,接電話的人應該是葉安然才對。
馬近山感覺腦門子一下子懵了,竟突兀的有種顱內高壓的眩暈感。
“什麼情況”
“哥,葉兄弟受傷了,我估計是彈片貫穿傷。我們0前線軍醫徐達大夫犧牲了。”
“目前隻有一個在東興醫院學過十幾天清創的小孩子,他在給葉兄弟做手術。”
“前線沒有麻藥,我們在炮火的覆蓋下出不去!”
“怎麼辦大哥!”
馬近山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他握著電話,叫謝柯拿來地圖。
看著昂昂溪至前線的交通壕,“你不要讓那小子胡來,我馬上想辦法!!”
“是!”
馬近山掛斷電話,他把情況向謝柯做了轉述。
緊接著,他把電話掛到了東興醫院。
趙方瑜接到電話,立刻組織了一支即將奔赴穀家店的醫療隊。
正在負責給傷病員換藥的夏芊澄,看著集合起來的醫護人員,她忍不住湊上前問道:“同誌,你們這是準備去哪”
“夏大夫,穀家店正在遭遇鬼子極限轟炸,0師軍醫徐達大夫犧牲了,聽說0師戰地救護小組失去功能性,其0最高指揮官身負重傷,需要救援!”
0最高指揮官……
夏芊澄追到院長辦公室,院長正在同馬近山打電話。
他看到夏芊澄,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對電話裡的人說道:“請馬主席放心,我們馬上派救護小組前往支援,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葉副主席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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