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能”薑律問道。
“因為我已經嘗試了無數歲月,始終無法掙脫束縛。”
救贖之神話語中不知是驕傲亦或是遺憾:“連被萬千陷入苦難之中的人膜拜禱告的我都無法做到的事,除了祂親自解除施加於我的詛咒,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幫我。”
“至於麼,一個看著人家打架都會嚇得著急招兵買馬的老登而已,瞧你說得這麼邪乎。”
薑律滿不在乎。
上一秒救贖之神還在說上帝因為冥界的戰爭而惶恐不安,下一秒又說他多牛逼多牛逼的,隻能說割裂感不是一般的強。
看著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人打架就心慌,隻敢點菜比自己弱小的對象,猛猛上標記,這不就是懦嗎
可正當他想繼續吐槽時,身上的詛咒突然再次惡化。
不止是身材變得十分臃腫,甚至就連視野都因為眼睛周圍的皮膚過於膨脹而縮成了一條縫。
“與其妄議祂,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情況吧。”
救贖之神歎了口氣:
“這隻不過是詛咒的餘波,你便已經抵擋不住,難道你還想解決詛咒的根源不成嗎”
薑律此時說話都有些困難了,隻覺得氣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氣都喘不上來。
該不會除了皮膚,連喉嚨裡現在都長滿身上這種肉瘤了吧
臥槽,有點惡心,還是彆想象了...
於是,他喘著粗氣,艱難地道:
“你...你少說風涼話,有沒有...路子幫我...緩解一下,我...感覺要...爆炸了!”
“過來吧。”救贖之神歎息一聲,朝薑律招招手。
後者邁著沉重的腳步一點點朝她挪動過去。
“伸出你的手。”
薑律按照救贖之神的指示艱難而吃力地抬起手臂。
救贖之神似乎已經習慣於那些令人感到不適的異狀,也並不感到惡心,直接握住了薑律的雙手。
便在這一刹那,無數螢火蟲般的墨綠色光點自救贖之神的手臂浮現,湧入了薑律的身體。
隻是一瞬間,連使用監管者長袍壓到最低敏感度也無法抵抗的難受便開始逐漸消退。
不消片刻,薑律的呼吸已經恢複了順暢。
方才那股身體發脹到幾乎要爆炸的感覺也逐漸消退。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能恢複到沒有受到詛咒的狀態的時候,救贖之神卻突然鬆開了他的手。
“誒彆啊,還沒好呢!”薑律一怔,著急地想去抓回剛剛的柔軟。
可救贖之神的態度卻很堅決。
“我不能把你治好。”
“為什麼”薑律嚴肅地質問:“你是不是想用這種粗淺的小把戲想把我留在你身邊,我告訴你,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即使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救贖之神無語凝噎,眼看他越說越離譜,已經扯到什麼“在我們那邊,用毒品控製他人被逮到了是要槍斃的”,迫不得已之下,她終於忍不住解釋道:
“我現在是被禁錮的狀態,能夠動用的力量是有限的,平時為了保存力量,我甚至大部分的時候都會選擇沉睡,偶爾才會蘇醒看看塔裡的情況。
剛剛你開啟了通往天堂的階梯,我這才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光是讓你恢複到現在的情況,我已經筋疲力儘了。”
“哦,錯怪你了。”薑律得知真相後也很通情理地表示理解:“那你這不算主觀犯罪,有期徒刑就差不多了。”
頓了頓,他看向了救贖之神已經變成了雕像的下半身:“哦你已經被關起來了啊,那沒事了。”
“......”
她是欣賞薑律對耶穌的褻瀆沒錯,可她突然發現薑律和他並不是一路人。
他褻瀆耶穌並不是因為討厭耶穌,隻是因為耶穌非常適合於那時的情形,現在自己更適合成為他褻瀆的對象,於是自己也被褻瀆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平等地褻瀆一切的瀆神者。
想到這裡,決定還要再考慮一下是否讓薑信成為新任信使的救贖之神臉上露出疲態:“總之你如果想完全恢複,那麼就儘可能多地去將囚犯送入天堂吧,否則我的力量得不到補充,你也堅持不了太久。”
可薑律對她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你在聽我說話嗎”
救贖之神有些無奈。
薑律突然抬起了頭,一臉嚴肅地指了指她下半身的雕像:“你彆告訴我這玩意兒是詛咒的關鍵,因為它隔絕了你與黑塔的接觸,所以你才像是無根浮萍,既得不到力量的補充,又失去對黑塔的控製。”
救贖之神瞳孔微縮,驚詫道:“你怎麼知道”
薑律得到肯定的答複,便又嘖嘖稱奇地看向那勉強能看出救贖之神雙腿輪廓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塑像。
先前他的視線被肉瘤壓縮成了一條縫,所以走近以後就隻是粗略地掃了掃救贖之神的穿著,剛剛說話時視野裡一直隻有對方的腦袋。
現在詛咒消退了些許,視野恢複正常,他才發現雕像上有個不起眼的問號。
這是第一次誤入靈域後得到的成就來作用了!
【神探:你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凶手!】【增益:每次進入解謎類靈域將隨機出現一次重要提示。】【《無限監牢》已觸發】
【雕像中的救贖之神被隔絕於黑塔之外,變得異常虛弱,嘗試破壞雕像,解救她吧!】
“你怎麼不早說啊”薑律有些埋怨地道。
“和你說又有什麼用呢”救贖之神微微仰起頭,讓臉上流露出的苦澀不至於被薑律看到:“這是詛咒在我身上具現化的枷鎖,它堅硬到甚至就連朗基努斯之槍也不能對它造成損傷,除非大天使長使用祂的紅色十字聖劍砍伐,否則沒有人能夠破壞這道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