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薑律的每一步不止不在梵蒂岡民眾的意料中,同樣也不在他同伴們的意料之中。
特彆是喬凡尼。
薑律剛剛讓他學著點,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該怎麼學!
“天天使?”
他惶恐地仰望哈斯茉爾。
“彆擔心,她是跟我們一邊的。”薑律安撫著喬凡尼。
而傳令兵依舊堅定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然後整個梵蒂岡都知道天使跟薑律一邊了。
“”
薑律歎了口氣“算了”
驅魔人們也都同樣震撼地看向哈斯茉爾,不過好在薑律考慮得十分周到,讓哈斯茉爾用聖光擋住了身體和麵部,讓她看起來雌雄難辨,這才沒有引起輕影和紅窗的懷疑。
當然,在這般奇異的景象以及身份的加持下,天使是男是女對除了薑律的所有人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敬畏天使,更敬畏薑律。
擁有神力,能夠驅使天使。
在這一刻,他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存在
在聖天使堡頂端,薑律享受著梵蒂岡的頂禮膜拜。
但網絡終究是虛擬的,所以回到領主大廳的他依舊悶悶不樂。
並且不止是他,他的隊友同樣感到沮喪。
因為即便是做到了這種程度,任務還是沒有得到更新。
也就是說災厄的根源還是沒有被找到。
這就讓薑律很不理解了。
哪怕追根溯源是上帝的鍋,但是總不可能任務目標是去乾上帝吧?
且不說自己現在何德何能能完成這種任務,就說你一個a級靈域,什麼檔次就乾上帝啊?
“會不會是要我們消除整個歐洲的黑死病啊?”
古典樂突然開口問道。
持劍人表示不認同“歐洲這麼大,跑一圈下來都不止十天,這怎麼可能?”
“就是說啊。”薑律滿臉煩躁地附和道“我快煩死了,這莫名其妙的災厄根源整得我現在我吃東西都費勁。”
“呃”盲盒拍拍薑律“要不你坐起來吃試試?”
於是薑律從哈斯茉爾的膝枕上坐了起來,靠進了她的懷裡“按摩模式。”
背後一陣酥麻,薑律咀嚼著咽下剛剛一直卡喉嚨的水果,然後對盲盒豎起大拇指“真咽下去了,天才!”
“所以到底為什麼她要參加我們的會議啊?!”輕影指著哈斯茉爾抗議。
“剛剛她表現得不錯,所以我獎勵她當我沙發。”薑律回答。
哈斯茉爾臉上的聖光已經遮不住眼部若隱若現的兩個粉色愛心所綻放的光芒,她帶著粗重的呼吸感激道“謝謝謝主人。”
“放心吧。”薑律因為有賣身契,所以對哈斯茉爾很信任“她嘴很緊的。”
然而輕影顯然不接受,還是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紅窗則冷著臉沉默不語。
至於三兄弟,隻能在心裡默默豎起大拇指。
當然,他們並沒有糾結於薑律從哪觸發的隱藏任務得到了天使的幫助,畢竟紅十字會都給他搞出來了,他們也並不覺得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哈斯茉爾啊”薑律突然開口。
“在。”
“你去給我整個那個過來吧,就伱說的地獄裡麵的那個那個,那個什麼來著?”
“黑色死神。”
“哦對,整朵過來我研究研究。”
“可是”哈斯茉爾有些為難地道“黑色死神十分罕見,我不確定能不能再找到第二朵。”
薑律現在隻是想儘可能多做嘗試,顯然也沒打算把寶壓在這上麵,所以隻是隨意地點點頭“儘力就行,儘快來佛羅倫薩找我。”
“是,那麼我就出發了。”
“去吧。”
待哈斯茉爾逐漸虛化離開後,見隊友們一臉疑惑,薑律這才解釋道“她說黑死病的源頭就是這種花的花粉,我琢磨著如果主要問題不在梵蒂岡,那麼就隻剩下這東西了。”
“那你是說”古典樂有些失望地道“你在梵蒂岡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也不一定吧。”薑律無奈地說道“畢竟是開放世界,沒有人明確告訴我們該做什麼,終歸是要嘗試的,而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也是。”古典樂點點頭。
事實上,薑律倒並不覺得這是無用功,他跟這些驅魔人相比,最大的優勢除了無處安放的魅力,還有信息差。
雖然並不知曉原理,但他早在救贖之塔時期就已經確定了有些靈域是某一方真實世界的投影,並不單純隻是遊戲似的副本。
這一點除了他或許隻有那個總騷擾他的id為【幸存者】的驅魔人意識到,占了這個先機,薑律看待靈域的方式也跟其他驅魔人不一樣。
並且有著陰間的前車之鑒,薑律開始學會狡兔三窟為自己留後路。
所以如果有可能,他是很願意花費一些力氣在靈域裡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的,就好比廢土的亡靈大軍,這種就是絕對忠誠,要用的時候隨時能調動的力量。
這次也不例外,雖然紅十字會隻是源於一次對土著的玩梗,但既然發展到了現在的程度,那自然沒有丟掉的道理。
梵蒂岡的解放其實也是他在為自己鋪路,讓自己成為這個世界的神,雖然不知道這些信仰有沒有用,但還是那句話,有總比沒有強。
機會永遠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正思索著該怎麼樣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剩下的病患問題,被薑律安排善後的喬凡尼終於結束了和克雷芒六世的交接回到了眾人身邊。
“還順利嗎?”薑律問道。
“嗯,克雷芒六世,哦不,現在應該叫紅十字會梵蒂岡分會大主教,他好像徹底折服於您了,整個過程都很配合,進展十分順利,不愧是您啊!”
喬凡尼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若是放在以前,他在克雷芒六世麵前哪次不是卑躬屈膝,恨不得卑微得要跪下來舔腳趾頭,什麼時候這麼揚眉吐氣過?
而這,顯然都是薑洛克老師的功勞!
喬凡尼食髓知味,覺得無論如何都要保證自己的地位,必須想方設法將薑律和美第奇家族綁在一起。
如此考慮著,他臉上笑容更盛“事實上,我們現在已經可以離開了,克雷芒大主教會自己料理之後的事的,我相信在他的遊說下,很快佛羅倫薩就會成為整個歐洲的中心!”
“那就太好了。”薑律總算聽到一件高興的事,起身張羅著就準備離開。
可這時喬凡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哈裡斯神父怎麼安排呢?”
薑律不解地眨眨眼“哈裡斯是誰?”
“呃就是那個帶我們走暗道的人。”持劍人提醒。
“他啊”
薑律想了想“畢竟是功臣,也是最早看出我有黃袍加身之姿的有眼力見的聰明人,那就讓他當梵蒂岡分會的輔導員吧。”
“輔導員是個啥?”喬凡尼愣住了。
“就是”薑律撓撓頭“輔導信徒的思想工作,然後平時沒事就宣傳我牛逼,時不時在教堂整點講座啊,聯誼啊什麼的,這個崗位是我剛設的,畢竟咱也不能全抄天主教不是,還是得整點創新。”
其他人倒還好,盲盒卻是驚了。
承認了!他承認了!他明目張膽地承認抄天主教了!
“我明白了。”喬凡尼鄭重其事地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趕在日落前,紅十字軍整理好了一切,在留下了一些監視克雷芒六世動向的人之後,他們踏上了返回佛羅倫薩的路程。
不出意外的,薑律受到了全城人民的夾道送彆。
儘管他們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敬愛的教皇大人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他們歡呼著,高頌教皇的名諱,然後送出他們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禮物。
薑律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熱情地和民眾們打著招呼。
“你好,你們好。”
“啊,麵包,路上可以吃,謝謝你的好意。”
“葡萄酒!太棒了。”
“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她很可愛,但我不能帶走她,抱歉”
“怎麼小男孩也帶來了??”
“草!誰他媽扔的內褲?!”
總之,薑律切實地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然後腳步愈來愈快的逃離了這個變得有些奇怪的城市。
踏著夕陽的餘暉,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征服了梵蒂岡的紅十字軍行走在一望無垠的山地草叢上。
來的路上,每個人嚴陣以待,而回家的路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迫不及待地要將好消息傳遞回去,親口將所見所聞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想要用儘一切手段向他們描繪那難以用語言表述清楚的神跡。
作為見證者,每個人都與有榮焉,慶幸自己出生在這個時代,慶幸自己能夠和教皇同行。
三兄弟騎在馬上,交頭接耳。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不知道”
“大概是趕時間吧。”
喬凡尼靠近三人,意味深長地說道“薑洛克老師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與此同時,坐在馬車裡的薑律也在自言自語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輕影和紅窗卻沒有回答他,她們還在吃醋。
所以她們手上的動作更快了,想要給薑律一個教訓。
按摩是吧?我們難道不會?
薑律感受著背部和臉上突然加劇的壓迫感,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喘喘不過氣來了。”
“你自找的!”
回到佛羅倫薩,已經是十天時限中的第五天清晨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他已經有了一個針對全歐洲病患的治療方案。
每個地方都走一遍肯定是不現實的。
必須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薑律首先想到的就是在佛羅倫薩發放聖水,讓各個地區派人來領取,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刺激佛羅倫薩的發展。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如果隻靠聖水,那麼庫存是個很大的問題,而且佛羅倫薩人貢獻的材料也用完了,想重新籌集雖然不是難事,但是後續的保存也是個大問題。
最關鍵是的是,這種能治愈疾病的聖水十分珍貴,薑律可以料想到,聖水一定會成為比黃金還要珍貴的硬通貨。
儘管自己是免費提供,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會有人從中牟利,甚至造假。
所以傳遞的途徑同樣也是大問題。
必須要讓每個病患都能用上聖水。
而對此,沒什麼文化的薑律顯然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的。
他倒是也問過喬凡尼和隊友們的意見,但是得到的建議他完全都聽不懂。
什麼監察什麼運輸壟斷的,已經超出了他身為一個最高學曆為高中生的能力範疇。
但好在他是懂點地理的,權衡利弊之下,他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
薑律在會議上拍案而起,說道“我決定建一個人工湖!然後挖穿連接上多瑙河和萊茵河,然後往人工湖裡灌滿聖水!”
“?”一個穿著考究的市政廳官員懷疑自己聽錯了“雖然您說了是不成熟的想法,但是您這也太不成熟了”
因為事關動用大量人力物力,儘管聽完薑律的想法同樣震撼的喬凡尼也並不看好,但還是給薑律安排了這次佛羅倫薩高層和貴族都會出席的會議。
高層出力,貴族出錢,就像以往那樣。
“你是?”薑律看向說話的人。
“尊敬的教皇陛下,我就是主管水利的官員,尤利烏斯。”尤利烏斯彬彬有禮地回答。
如今連梵蒂岡都被拿下了,他們對薑律的稱呼也從教皇大人變為了教皇陛下。
“哦。”薑律點點頭,說道“喜歡唱反調?挖人工湖你第一個上!”
“啊?”
喬凡尼連忙起身打圓場“教皇和你開個玩笑,不用擔心。”
說罷,他又看向薑律,少見地嚴肅道“不過教皇陛下,尤利烏斯說的確實有道理,這的確有些異想天開了,您要知道,我們建一座教堂都得數十年呢,不管怎麼說,五天內挖出一個湖,還要連通多瑙河和萊茵河,完全是不可能的。”
“可惡!太令我失望了!”
薑律氣急敗壞,開始胡言亂語
“你們這些隻會舉白旗的軸心國人!”
“?”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聽不懂薑律在說什麼。
“小心落榜美術生!你們玩不過他的!”薑律煞有介事地警告著。
最後,會議不歡而散。
薑律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
儘管喬凡尼不停地安慰他說,不是他們不聽話,是這個要求根本不可能做到,但他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出於憤怒,回到美第奇宅邸的薑律對喬凡尼惡狠狠地說道“今晚彆讓伊芙來找我,你這個吃裡爬外的白眼狼!”
“什麼?!不要啊!”
並不理會苦苦哀求的喬凡尼,薑律把他關在了門外,好像他才是這間宅邸的主人。
正在下國際象棋的隊友們看到薑律一臉憤懣,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等你們到我這把年紀就懂了”薑律歎了口氣,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輕影和紅窗察覺到他情緒低落,猶豫要不要安慰他,可她們現在腿還軟著,短時間內d怕是不太容易轉好,所以也隻能注視著薑律獨自一人上了樓。
凱瑟琳還在工地,但薑律躺到床上後才發現,被子裡還留有她的味道。
“該怎麼辦呢,如果說草!被子裡怎麼是濕的?”
就在他驚恐地掀開被子的時候,哈斯茉爾出現了。
她的手裡正握著一朵黑色的花,其模樣是薑律從未見過的,但不得不說,它的確很美,仿佛能迷失人的心智似的。
看到坐在床上的薑律,哈斯茉爾露出癡女的笑容“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主人~”
她不由分說地張開了翅膀,打算包裹住薑律。
但薑律現在心裡正煩著呢,暫時沒有那種世俗的想法。
所以一把推開哈斯茉爾後,他研究起了黑色死神。
“還真給你找到了?”
然而他並沒有得到回答,薑律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被自己拒絕的哈斯茉爾竟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舉動。
(陰暗的爬行)(吃頭發)(無意識的亂爬)(撓頭)(走來走去)(絆倒)(極速爬行)(在天花板上飛竄)(後空翻離開)(扭曲)(爬行)(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激烈地爬動)(痙攣)(陰森的低吼)(爬行)(分裂)(扭動)(扭曲的行走)
“你特麼戒斷反應了是吧?”
薑律一臉無奈“來來來給你吃。”
哈斯茉爾像一隻受驚的貓,所有翅膀直立,上麵的羽毛一下子炸了毛,猛地扭頭,然後趴在地上弓起上半身,朝薑律飛撲過來,那力道像是要把他創死似的。
“臥槽!”
薑律驚呼一聲,然後被一下子掀翻,然後一邊掙紮著推哈斯茉爾的臉,一邊教訓道“不準護食!鬆口!你朝誰呲牙呢?!”
過了莫約半小時,哈斯茉爾用手指擦乾淨臉後,一臉歉意地跪坐在床上,一邊呡著手指一邊道歉“對不起,主人,我失態了。”
“哼,人菜癮大。”薑律也沒有過多地責怪她什麼,重新拿起黑色的花朵“你確定這就是黑色死神是吧?”
“沒錯。”
哈斯茉爾點頭“這是路西法親手交給我的,不會有錯,雖然我不喜歡地獄的墮天使和惡魔,但路西法一向不屑於撒謊,這一點我還是放心的。”
“誰?”薑律一下子愣住。
“路西法。”哈斯茉爾重複了一遍,然後解釋道“上一次也是他親手給我的,事實上,上帝一直和他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你上次為什麼不說?”
“呃您沒問啊。”
“不準玩這種老梗!”
吐槽之後,薑律的臉色逐漸深沉,然後問道“他有說什麼嗎?”
“他說這是他送給您的,然後他還說很想見見您。”哈斯茉爾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他人呢?”
“他在地獄。”
“那見個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