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東西,跑到哪裡去了?”
他的秘書正跟食堂的師傅打聽薑律的事,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裡。
很快,他就得到了某一個打飯師傅確切的回答。
薑律來過。
然後他快步走到了廠長身邊,耳語道:“他來了的,有人見過他,不過應該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他媽的!他運氣就這麼好?”廠長十分生氣。
他可是聽到自己被戴帽子這個噩耗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沒想到就這樣還是晚了一步。
廠長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薑律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然後溜走了。
雖然他不可能離開工廠,但工廠這麼大,他要是有心想要躲起來,一時半會兒也的確抓不到他。
想到這裡,廠長在人群中找到了幾個他比較熟悉的七號車間的工人,然後向他們打聽起了薑律的行蹤。
儘管為了不讓這些被自己壓榨的工人有聯合在一起的可能,廠長曾經付出了許多努力,製定了許多嚴苛的規矩,使得車間裡的工人一般不會過多交流,不過他想著既然都在一個車間,這些工人興許注意到了什麼。
他承認自己抱了些僥幸心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人看到了薑律的行蹤。
“他去廁所了。”
某個工人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確定?”秘書質問。
“我確定,我親眼看到他捂著肚子往廁所跑的,那邊除了廁所就隻有倉庫了,他應該是不可能往倉庫跑的,而且倉庫常年上了鎖,他就算是想去進去也沒辦法。”工人回答。
“哼,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他!”
廠長很想去廁所抓人,但是他畢竟是一廠之長,大大小小也算是這裡的話事人,該有的派頭是不能少的。
已經惹他不高興了,那就該老老實實地滾過來謝罪,而不是讓他主動去見。
這工廠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說實話,要不是最開始氣昏了頭,他都不會來食堂,而是會讓秘書傳話。
一錯二錯不能再錯,親自來食堂就是他最後的底線了,沒道理再去廁所找他。
可想法是好的,但問題就是
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
最後四十分鐘過去了,廠長還是沒能等到薑律回來,連根毛都沒見到。
到了這會兒,不止是廠長有些繃不住,就連食堂裡的工人們也是開始躁動不安了。
因為自從廠長來到食堂開始,他們就坐在那裡不敢動筷子,到現在都快餓死了,桌子上的食物也早就變冷發硬了。
可他們又不敢記恨廠長,隻能把一切責任都歸結到了那個讓廠長大發雷霆的人身上。
雖然見都還沒有見過麵,也不知道薑律是誰,但很多人此時都將薑律視作了隊伍裡的害群之馬。
“廠長,要不我去一趟?”秘書試探著問道。
他才是最倒黴的那個人,最開始就是他去幫廠長傳喚廠花的,然後又回去報告,再到現在陪著廠長過來抓人。
其他餓著的工人好歹還扒了兩口飯,可他一路上彆說飯了,水都沒喝一口。
可對他的主動請纓,廠長卻是果斷拒絕:“給他臉了他?還要親自去請?”
秘書無奈地說道:“廠長,我這是擔心啊,你說什麼廁所要上四十分鐘啊,我是怕他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能跑到哪裡去?在我的地盤,他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廠長冷笑,顯然是不覺得薑律能逃出他的掌心。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上能同時出現自信的笑和自卑的怒兩種情緒,但就是這麼發生了。
沒有辦法,秘書也隻能在心裡逼逼賴賴,然後繼續等待。
人群中,一直茫然地想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白絲,也終於從周圍人的口中得知了是有人得罪了廠長,被廠長找上門來了。
一開始她還不怎麼當回事,可當她聽到其他人對那個倒黴蛋的描述之後,她是越聽越覺得心虛,因為所有對那個家夥的特征的描述,都跟薑律完美符合。
她是想不通,他們倆進廠到現在,也就一上午的時間,薑律是怎麼就能把廠長給得罪了的?
就算是把車間的機器搞壞,按理說也不可能讓廠長這麼憤怒才對。
彆問她為什麼知道,因為她剛剛才搞壞了一個。
“你究竟做了什麼啊”白絲感到深深地不安。
薑律自然是不知道這會兒在食堂,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都在等著他,所以還在悠閒地打掃著戰場。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乎。
廠花已經先行離開了。
並非是她不想和薑律一起打掃,但是她一站在那兒,聞到四周那股濃烈的香味兒,就往薑律身上貼,所以他在問清楚廠花所知的一切之後,就找理由把她趕走了。
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廠花提供的情報。
據她所說,廠長的辦公室有個暗門,暗門裡有個保險櫃,這些年來,那些被他誘騙來的車間主任的工資單以及被人口調查局處死後遺留下來的身份證全部都藏在裡麵。
他本可以付之一炬,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這麼做,這也就成了最有利的證據。
另外,和人口調查局高層所有往來的清單和信件,也同樣被保存在裡麵。
這相當於是廠長給自己留的後路,避免未來如果人口調查局為了更大的利益把他給出賣或者當作棄子了,他還有可以保全自己的手段。
不過這在薑律看來,其實也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
沒有被發現還好,必要情況下的確能夠發揮讓廠長起死回生的作用,可一旦暴露,這也會成為鐵證,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害了自己。
而除此之外,廠花還說,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挺身而出,幫助指控廠長的累累罪行。
“我就是最大的證據。”
廠花對薑律這麼說道:
“我們這個種族的身體結構十分特殊,如果長期交配的話,我們身體裡構成身體組織的營養物質就會相互交換,相互入侵,相互改變。
相處時間越長的配偶,越是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明麵上廠長是有著一名妻子的,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隻能作為他的情人存在。
隻要一檢查,我和他之間的這種關係就能輕易得到驗證,到時候我說的一切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再加上那些鐵證,我想扳倒他並不難。
一旦你成功拿到了那些證據,寄到相關的舉報部門,便也能夠輕易見到你想見到的人,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互利共贏的事。”
頓了頓,廠花帶著極大地決心繼續說道:
“廠長是個陰險狡詐的人,這些事情,都是他在絕對信任我的情況下才在一次酒後無意中說出來的。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沒有想過我有朝一日會鼓起勇氣來揭發他。
說來很慚愧,在此之前,我甚至還想過就這樣下去說不定也不是一件壞事。
是你的技術,讓我意識到,再這麼下去,我會永遠失去我應有的快樂,我還年輕,我不想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所以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就大膽地去做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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