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根據所用材料的相性,將能夠連通它們,並讓它們能夠相互搭配相得益彰的法陣用專用的墨水繪製出來,這就相當於是底層代碼,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光是這一步,就需要考慮五行的相生相克,以及相應位置所要承載的材料是個什麼屬性的問題,如果說是帶有火屬性的材料放在水屬性的框架中,那肯定是不行的,不止會抑製藥性,甚至還有可能讓築基者受到傷害。
那麼隻要能激發藥性就行了嗎?也不是。
越是寶貴的藥材,它的成分往往是越加複雜的,而且築基者所需要的藥性可能也隻占其中的一部分。
藥材可能有多種屬性,其中火屬性需要抑製,土屬性又需要激發,那如何處理呢?繪製水屬性框架抑製火?可是藥材中的土屬性又與水屬性衝突了,那就隻能又牽出一條線來,用木屬性將藥材中的土屬性疏導向另一個載體框架,整個將藥材的成分分化開來。
而這樣需要複雜處理的藥材有可能多達數十種。
這就像是排命盤似的,藥材就像八字,繪製法陣的時候又得確保命盤中的各種屬性合理運轉相輔相成,又得確保入命的元素絕對不包含不利於整個命盤的屬性,最後才有可能得到極品的命格。
而每加入一種藥材,排列組合的方式以及需要考慮的因素就會成幾何倍數增加,可想而知這個工作到底有多麼的困難。
常人莫說是熟練掌握方法了,就算是認清楚各類材料就得下一番苦功夫,智商不夠悟性不夠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更是不行,入門的門檻就是極高。
所以江湖中大部分人在築基的時候,優先選擇的都是用老一輩流傳下來的法陣如法炮製。
這就像是用一個得到廣泛認可的公式作為底層代碼,然後什麼位置放什麼藥材取什麼量,直接依葫蘆畫瓢了事。
這就導致了修仙的門檻極高,尋常人想要築基就必須背靠大山,才能有製式築基公式使用,才有渠道去收集築基的材料。
至於那些散修,雖然沒有入職大企業,但通常不是有貴人相助,就是有什麼機緣,相當於半路出家創業的民辦企業家,也是少有的人中龍鳳。
可公認的厲害公式固然好,但它不一定適用於每一個人,就像是沒有那公主命但得了公主病的人,非但享受不到公主的待遇,還會被人罵傻逼。
所以真正有能力有機緣的人,通常會選擇根據自身情況來列新公式。
可是這樣的人隻不過是鳳毛麟角,往往都是在宗門內在還未築基就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識,或者相熟的人裡有精通此道的高人,才有可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金瑤和紅乙現在在做的,其實就是後者,根據現在金瑤的實際情況,重新製定一個築基藍圖。
金瑤告訴紅乙自己需要哪些藥材的哪些成分,然後紅乙迅速分析,給出處理的方法,最後兩人彙總,沒一會兒,一份容納了多達三十餘種藥材的築基法陣便是成功被繪製並完善成型。
聽到薑律在一旁的解說,鐮刀和表演者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同樣的藥材在不同的角落處理的方法都不一樣,是因為需要的藥性和相鄰材料的不同嗎”鐮刀悟性高些,隻覺茅塞頓開。
表演者悟性就差些了,不僅差,素質還低。
一想到金瑤剛剛讓他們好好看好好學,隻演示一次,他就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我學集貿啊?”
“這可是不少人能夠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業啊,你就學吧,哈哈。”薑律坐著說話腰也不疼。
“感覺”鐮刀試探著問道“你好像很懂啊。”
“我其實也不是很懂。”薑律聳聳肩“我隻是比較了解原理,至於具體怎麼操作,我還真的一竅不通。”
“你說的頭頭是道的,真沒道理一竅不通吧?”鐮刀表示懷疑。
可薑律不以為然“你這就是思維的局限性了,你得用領導思維來想問題。那領導雖然知道底下在做什麼,可難道就一定自己也要會做嗎?自己不會找會做的人來打工不就行了?我們要的隻是成果,懂?”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鐮刀似懂非懂,再看如火如荼的金瑤和紅乙,又感覺她們正在做的這既神秘又複雜的工作好像突然沒這麼高大上了。
正在這時,她們也已經徹底完成了法陣的布置,雖然鐮刀和表演者看不懂其中奧妙,但光看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數十種材料,也覺得眼花繚亂,心中無比佩服。
而金瑤和紅乙心中其實也並不平靜。
她們剛剛共同研發的這個法陣,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若是把這個法陣的公式流傳出去,絕對是堪比質能方程式的存在,少不了引得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多少相性好的天才可能會憑借這個法陣一飛衝天,證道成仙指日可待。
“隻要成功,就是仙道築基,還是最極品的那一種!”紅乙斷言道。
雖然這法陣是紅乙親手參與研發,並且當年她築基也是仙道築基,但毫不誇張地說,若非和她自己相性不合,她甚至想要自廢修為重新築基。
這也難怪,她的築基法陣隻不過是她的師父為她布置的,而她的師父自己也隻不過是個人仙,隻是仙人中的中品,又沒有專門研究過此道,充其量就是兒女剛剛高考完才琢磨著怎麼填誌願的有大學文憑的父母,能力有限,自然比不上後來深研的紅乙和金瑤。
金瑤聽到紅乙發自內心的感慨,也是有些興奮地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失敗的。”
“我也希望你不要白費我的這麼多心血。”紅乙回應道。
但這話也不是單純的針鋒相對,若非為了在薑律麵前好好表現自己,她又怎麼會這麼認真,用上自己畢生的學問呢?
“你們看懂了嗎?”金瑤突然問道。
鐮刀和表演者想到薑律剛剛的解釋,感覺說自己看懂了有點太裝了,便隻好老老實實地搖搖頭“沒有。”
金瑤不禁麵露嫌棄“庸才。”
二人想反駁這就不是新手能看懂的,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隻好苦笑。
“好了,接下來我要運行心法築基,不能分心,你們可以出去了。”
給二人打了不及格以後,嚴格的導師金瑤便開始了趕人
“順利的話,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吧。”
其他人還沒有表態,薑律便是迫不及待地道“好,來個人幫我鬆綁。”
“等一下。”金瑤回頭,看看急切的薑律,又看看身邊的紅乙“你們要麼一起在這裡看我築基,要麼留一個人,反正不能一起出去。”
鐮刀和表演者對視一眼,有些無語。
哦這會兒不怕分心了是吧?
而紅乙聽到這話,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原來還有這種機會嗎?”
她看著金瑤,嚴肅道“你築基不能分心,我們還是都出去吧。”
“不行!”金瑤直接拒絕,沒得商量。
薑律略顯無奈地說道“可是我真的得出去啊,我和局長約好了去執法局拿去昆侖山的通行證,現在差不多到時候了。”
“那就紅乙留下。”
紅乙想了想“你築基的時候我可能會忍不住暗算你的。”
“我不怕!”金瑤再次言辭拒絕,然後冷笑“如果這樣能夠讓他看清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我也認了,我相信他會遠離你,照顧我的後半生,到那個時候最痛苦的人是你才對吧?”
紅乙隻好歎了口氣“可惡這樣也嚇不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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