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薑律是被抬進去的。
沒有辦法,他的腳踝本就被他踩裂了,再加上踹了一下門,直接就折了,事到如今攙扶都已經沒有用了,沒有人扛著根本沒法走道。
而這自然引起了紅乙的注意。
“天呐,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見義勇為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雖然有些心虛,但薑律還是如是解釋道。
紅乙立馬心疼地來到被安頓躺在沙發上的薑律身邊,表情難過地幫他處理起了傷勢,那心痛的模樣,倒像是她受傷了似的。
表演者見此深吸一口氣“他怎麼還不失控?”
鐮刀則一言不發。
不背叛驅魔人是他一直以來恪守的信條,但是在良心麵前,他也不免猶豫了起來。
金瑤也不知何時來站到了薑律麵前,皺著眉頭問“你是會見義勇為的人嗎?”
“你懷疑我?”薑律氣急敗壞“你被淘汰了!”
金瑤頓時慌了神“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什麼風涼話?”薑律撲騰著猛猛拍著沙發“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不是見義勇為吧,那我受了傷你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關心我,而是懷疑我為什麼受傷,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把自己交給你?”
“我”金瑤有些委屈“那你這麼說,我剛剛築基,你不也應該關心一下我嗎?”
“你開玩笑呢?你一個女的跟我一男的比啊?”
薑律瞎揮著手,也不知道在指什麼
“我那些個兄弟,他們的女朋友就沒一個跟你似的,做了點什麼就吵著要誇要獎勵的,怎麼顯著你了?就你努力彆人都不努力是嗎?
我一天天在外麵受什麼氣,不也沒跟你說而是自己默默消化嗎?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總覺得你怎麼怎麼就能耐了,然後打著分享喜悅的名號來壓力我,pua我,試圖讓我覺得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是高攀了。
我告訴你我見得多了,我不吃這套知道嗎?”
儘管金瑤並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但她還是被這一套連招懟得一時語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紅乙也被鎮住了,不過仔細地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符合薑律所說的壞女人特征,便放下了心來,繼續竊喜著幫薑律固定他那扭曲的骨頭。
鐮刀悄悄問表演者“他這是不是失控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啊?”
“不知道。”表演者搖搖頭“但是我覺得胯下莫名一陣涼意。”
是啊,薑律的情緒真的太穩定了,不管自己心裡裝了多少事,都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然後默默說話,這樣的男孩子,卻不被珍惜!誰看了又不會感到丁寒呢?
“所以說築基怎麼樣?”爽完過後,薑律問起了正事。
話題轉換之迅速,情緒轉變之自然,隻能說0幀起手,一秒入戲,薑律那老戲骨般的收放自如讓金瑤猝不及防。
“啊?”
“築基,築基怎麼樣?”薑律撅起小嘴“怎麼?現在我說話都裝聽不見了是嗎?現在都這樣,我都不敢想等我以後躺病床上,想喝杯水的時候你會用怎樣冷漠的眼神看我。”
“我沒有”
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以及金瑤心裡那股深深的冤屈感讓她根本不敢說一點重話,生怕薑律又講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隻敢懇求似的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曲解我妖魔化我啊”
許是可憐金瑤,紅乙提醒道“有可能是失控了,不是他真的想這麼說的。”
“可是哪怕知道了這一點我心裡也不好受啊”金瑤哪受過這等委屈,眼眶裡已經快要溢出小珍珠了。
見此,薑律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不管自己再說了什麼過份的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她們也會下意識將這當作【絕對真實】的失控,而並不會對自己苛責,因為在她們看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好吧,那這次就先不淘汰你了,下不為例。”薑律雖對驗證的結果感到心中大喜,但表麵上仍是一副小仙童的嘴臉“你就說你築基的事兒吧。”
“築基”
金瑤想了想,有些費解地開口道
“雖然時間比我預想的要長,但是過程很順利,隻是我在築基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短暫融入了天道意誌,那天道意誌不知為何,竟嘗試用雷劫將我的道基摧毀,而我從始至終隻能當一個旁觀者,從上方俯視正在發生的一切,卻無力插手。
但好在我的道基足夠穩固,最終還是撐了過去。
我猜測,或許這是因為我的築基太過奇異,所以在築基的時候就連我的意誌都在不斷經受著打磨,這才具象出了這樣的幻覺吧。”
紅乙對於這個描述倒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因為她一直在這個房間裡守著金瑤,並不知曉外麵發生了什麼,不管是最開始的地震,還是後來的天劫,似乎都對這個房間裡的兩人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其他三人便有些詫異了。
竟然就連金瑤自身都沒有意識到那些都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的,並且對此也沒有任何頭緒嗎?
也就是說,就算天劫是因她而起,但卻並不是她本人有意識控製的。
這就奇怪了。
就連薑律也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就更彆提其他兩人了。
思慮一番,薑律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金瑤。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不是幻覺,而是真的發生了?”
“真的發生了?什麼意思?”金瑤不明所以。
“我建議你們出去看看。”
金瑤和紅乙對視一眼,都是將信將疑地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薑律還不忘提醒她們關上門。
執法局的那幾個家夥他是擺平了,但是不排除三清觀的人找到這兒,在三清觀他可沒有這麼硬的關係,要是真有懂行的看出了端倪,說不定會惹出什麼禍端呢。
不久以後,二女便又懷揣著震驚返回了房間。
“怎麼會這樣的?”金瑤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走出房間的她們,不僅是看到了倒塌了一半的酒店,更看到了遍地瘡痍,而這些場景完全跟金瑤在天空中看到的那沙盤一樣的玩具被雷劫摧毀的模樣如出一轍。
她也終於意識到,她的築基似乎為南江城帶來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沒有人死吧?”金瑤回過神來後立馬問道。
“沒有。”鐮刀回答“執法局在第一時間就統計並公布了傷亡情況,雖然有幾個重傷,但都是自恃修為去阻擋雷劫的厲害修士,平民好像並沒有傷亡,隻有一些財產上的損失。”
“那還好。”金瑤在得知並沒有人因為自己死去後,心裡多少還是好受了一些。
“可是”紅乙弱弱地問道“房屋和各種設施的損壞,也不是小事啊。”
“這”金瑤啞口無言,神情頓時有些自責傷感起來。
“這倒無所謂。”薑律看得很開,安慰道“讓昆侖山報銷就是了,那位家大業大,重建南江城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就是在此之前住在這兒的人得將就將就對付對付了。”
說著,薑律還忍不住感慨“這就是現在不讓修士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渡劫的原因啊,你看看,給大夥添了多少麻煩啊。”
“我”
顯然,薑律的話雖然有點安慰的作用,但用處並不大,非但沒有讓金瑤振作起來,反倒讓她陷入了更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