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過幾天再說。”
“懂了。”
“那就先這樣。”葉局長掛掉了電話。
事實上,薑律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本來是想要直接和他切割,公開宣布他隻是一個臨時工的,但是早上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他的想法。
他昨天晚上因為等薑律直播結束好打電話過去,結果等睡著了,直到清晨時分,他的妻子突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質問他為什麼明明說加班,卻是大半夜看不良視頻,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所以在家才總說力不從心。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妻子竟然一直在實時監視他的手機,而且多半還有保存錄像的功能,供她隨時查看,所以才會在早上睡醒以後才打電話過來。
這麼看來,他原來每天都生活在妻子的陰影之下,正是因為薑律,他才發現了這一點。
好在發現得早,並且這次隻是一個誤會,可以解釋,要是以後真發生了什麼,那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就不好說了。
於是,他打算給薑律這個間接的恩人一個機會。
跟薑律交代完怎麼做,葉局長脫了力一般躺在座椅上。
他心想著,互聯網的記憶很短暫,這些隻圖一時新鮮感的網民,應當過不了多久就會忘掉這件事,南江執法局的汙名,也就可以被抹去了吧?
接下來幾天,薑律果然按照跟葉局長的約定那樣,沒有再開播。
不過這份約定其實也隻是不開播的原因之一而已,畢竟天高皇帝遠,嚴格說來葉局長已經管不了他一根了,三十萬人都知道自己要去昆侖山當留學生,葉局長要敢在這上麵做手腳,那不是隨隨便便網暴他?
再加上薑律本就隨心所欲,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全憑個人喜好,其他人勸不了一點,假意退讓多半隻是為了他日飛得更高而已。
為了網黃的夢想,他知道得暫避鋒芒,隱忍一手。
而真正不開播的原因,其實是沒時間直播。
因為他需要跟呂清記錄許多美好時刻,可要想把美好時刻精雕細琢成為藝術品,裡麵的門道很多,哪怕薑律在百流宗跟本子高手畫飼以及文案大師文饕進修過一段時間,也還是要花費許多心血。
如何分鏡,如何安排劇情,還有節奏上的問題,方方麵麵都要他來一手操辦。
如果隻是呂清一個人那還好說。
關鍵是覺醒之後的他,也想給金瑤還有紅乙留下些什麼。
於是他一樣說服了兩人,讓她們成為了自己的禦用女主角,也就是薑女郎。
麻煩也就麻煩在這兒了。
不同於一個劇本給許多不同的演員使用的無良製片廠,薑律是有風骨在的,他認為好的作品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孤本,就像博物館中的那些偉大的藝術品一樣。
蒙娜麗莎的微笑邊上還擺著李二妞的微笑王翠花的微笑之類同質化的展品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每個人的美好時刻都需要量身定做。
白天趁著呂清休息補覺的時候出去,與金瑤紅乙見縫插針,晚上就回自己的車廂深耕呂清,除此之外的時間,就都是在想劇本了。
什麼白天廁所中的旖旎,餐車桌布下的秘密,夜晚過道裡的釋放,甚至就連朱真都變成了拍攝道具,扮演那個睡著以後就永遠吵不醒的妹妹,至於什麼戴著耳機聽不見聲音、寫作業的時候心無旁騖、吃飯的時候從來不看桌子底下的老演員,則由一無所知的路人們友情客串了。
另外,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薑律必須保證時間規劃的合理性,不僅不會讓她們相遇,還得保證不會讓其中任何一個人有所懷疑。
所以幾天下來,薑律那叫一個心力憔悴,人都要玉玉了。
不過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倒真有些像是落魄的藝術家。
但好在努力終歸是有收獲的,幾天時間下來,他手機上的內存都要爆了。
據真實的紀錄片調查顯示,一個當紅的暗黑女明星,最為忙碌的時候,一天當中最多能夠拍攝三部時長在兩個小時左右的作品。
可薑律,是這個數量的三倍,呂清金瑤紅乙的比例是五比二比二。
哪怕是跨界,但他隻要微微出手,也已經超越了這個行業的極限,這就是沉澱和積累,以及最重要的無限耐力帶給他的自信。
就這樣,薑律在不知不覺當作,已經從南江城,來到了昆侖山的地界。
第二天,列車就該到達最終的目的地了
“下車以後,我得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可能一時關照不上你,你就現在山下的昆侖鎮找一個地方先住下,等我辦完事第二天再來接你。”
呂清一邊貼心地幫剛剛吃完東西的薑律擦著嘴,一邊耐心地交代道。
薑律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啊,我可以自己去的,反正隻要把手續什麼的交上去,就算是順利入學了吧?”
“傻啊你。”呂清點了點薑律的腦門“每年的留學生這麼多,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說不定給你安排個什麼糟糕的待遇呢,有我在,你不是能舒舒服服的呀?”
“嗯,還真是,周到。”
薑律讚許地豎起大拇指,呂清則是在得到稱讚後露出滿意和欣喜的笑容。
幾天的相處下來,呂清已經是處處替薑律著想了。
畢竟整晚整晚都在一起,三人中,她在車上和薑律的相處時間是最長的,所以也算是通過附身時的最多擊殺和助攻數,暫時成為了薑律這個悠米的最好貓爬架,和他解鎖了摯友羈絆。
至少在薑律麵前,呂清已經很少再有拘謹和羞澀的時候了。
除了
“師姐!我的你看到了嗎?”
朱真推門而入,呂清下意識將薑律推開一些,一臉不自然地扭頭看向她“嗯啊?”
朱真眯著她那雙大眼睛,來回在兩人之間掃視。
“算了,我去看看是不是落廁所了。”
說完,她又離開了隔間,呂清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見狀,薑律忍俊不禁“不至於吧,也沒必要這麼避諱她的,這搞得像是她還是小孩子,而我們是父母一樣的,什麼都要背著她。”
“說什麼呢~誰跟你有孩子?”幾天沒臉紅的呂清聽到這話突然又來勁兒了,狠狠擰了一把薑律的大腿。
嬉鬨間,列車離終點站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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