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多想。
迷迷糊糊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瑤池上下,包括正門.哪有石獅子?
她哪來的石獅子?
朱真那雙踩不實地麵,得靠踮著才不至於被大開大合地貫個通透的雙腿早便是發軟發麻。
從石獅子上下來,她甚至都成了個羅圈腿,到床上幾步路的距離,她險些摔倒好幾次。
此刻她是心也亂,腦子也亂,嘴巴更是亂。
“不要了再也不要動物朋友了.”
她口齒不清地反複念叨著,隱隱還帶了些哭腔。
聽得此言,那石獅子竟是站了起來,擺了個東風標致的造型。
一把扯下身上帶洞的銀灰色的舞獅服,薑律不滿地挑了挑眉:“怎麼,看不起我佛山獅王爭霸賽小學組冠軍?再說不是你問什麼叫銀獅的嗎?”
“誰知道你說的是這麼個銀獅!”
朱真哭哭啼啼地鬨著彆扭:
“我以為是師父的師,然後然後那個n”
“誒~”薑律伸手嚴厲製止:“不要開倫理的玩笑。”
“總之總之我再也不要這個了,我都快被顛散架了。”朱真看上去已經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說什麼都要將舞獅這個項目拉入黑名單。
“你隻知道自己的感受,卻沒有考慮到,其實我也很不容易的。”
薑律歎了口氣:
“暫且不論我碰巧昨天在山下的伴手禮店買了這個衣服的好運氣,也不說我下腰後還得倒著撐在地上。
光說為了讓你踩不到地,我還得踩高蹺這一點,就非常困難。
所以你也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都給我童子功都折騰出來了,這可是我輕易不表演的絕活。”
“這麼說,你真是那什麼獅王爭霸賽的冠軍?”
“沒錯。”薑律驕傲地強調道:“而且是小學組的冠軍,可不是幼稚園組那種過家家一樣的比賽。”
“好吧.”朱真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辛苦你了。”
可才沒好好說兩句,她又是齜牙咧嘴起來。
“痛死了”
畢竟旋轉木馬都還能踩著地,她初出茅廬就騎上了獅子,勁頭過去後難免有些不適。
“是這樣的。”薑律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出劍必定是要傷人的,既然你非要我拔劍,那你就是會承受這份因果的。”
朱真十分委屈,半是後悔半是不解:“可是之前我明明看師姐一點都不難受的”
“她啊,她當時有潤滑的。”
朱真愣了一下,而後氣憤地質問:“那為什麼我沒有?!”
“我尋思著從玄女那兒回來我也沒洗澡,能將就將就呢,誰知道被你講課耽誤了這麼一會兒,都乾了”薑律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薑律麵不改色地擺擺手:“行了,課也聽了,你要玩的我也陪你玩了,我真得睡覺了。”
說完,他就自顧自爬上了床。
他這會兒也不打算去客廳睡了。
反正都坦誠相待了,彆說都睡床了,把朱真當個抱枕抱著睡想必她都不會介意的。
朱真見薑律直接倒下,乖巧地趴到他身邊,輕輕推了推:“我還要去洗澡,要不你也洗一洗再睡吧?”
薑律睜開一隻眼:“洗完澡精神了,到時候不想睡覺,我可繼續拉你舞獅了。”
“啊!不要!”朱真被嚇了一跳,逃也似地從床上跳了下去:“那你不要洗了,就這麼睡吧!”
丟下這句話,她飛快地竄進了浴室,看樣子是打算等薑律睡著再出來了。
薑律笑笑,不免有些感慨。
曾經,他也是這麼嬌羞青澀的少年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回憶了很久,薑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青澀過,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
“啊那沒事了,睡覺睡覺。”
真正意義上的累了一晚,薑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醒醒。”
“快醒一醒。”
薑律聽到有人在叫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正是多年未見的西王母。
“咦?西西?”薑律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夢嗎?怎麼見到你了?”
“你不是在做夢.是師尊已經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強行把你召來的。”
一旁的玄女解釋過後扶著額頭,惱道:
“不過你睡覺怎麼是裸睡啊?快把衣服穿上,彆嚇到師尊了!”
薑律陡然一震。
“不是做夢.那為什麼.”
臉上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並不顯老態,反倒是更具成熟風韻的西王母嫌棄地看著薑律,艱難地開口詢問:
“你這是多久沒洗澡了?怎的身上看起來膠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