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說前輩，大陸上麵不是還有不少逃過去的嗎？”
犬爻勸說道。不過老虛卻依舊難受。
大陸，以那些天狐的實力，在大陸能活多久？
“去看看吧。”
林君直接一頭落下，進入了那紅霧之中。
這紅霧似乎是某種陣法，想要阻礙林君進入，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陣法沒有發揮作用，林君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落到了千居島上麵。
呈現在林君麵前的，是一片死寂與荒蕪。
“這紅霧是縱龍島當初探查完了千居島留下的，是為了防止其餘人進入，可惜後來縱龍島自己自殘了起來，這陣法無人修補，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龍予在林君身旁說道，說完，他也看著前麵的一切，在不久之後，縱龍島也會變得如此。
即便他不去報複縱龍島，縱龍島未來也會自我毀滅。
林君隨便走了兩步，便看到了這荒島上的眾多體型巨大的屍骸。
那些正是狐狸的屍骨，千年過去，這些骨頭依舊樹立在這裡，還有不少天狐的屍骨少了不少骨頭，看樣子是其餘人將這些骨頭帶走了不少。
自從這陣法失效後，已經有不少人來過這裡。
林君晃晃靠近一塊巨大的狐狸屍骸，光從那骨頭的樣式來估計，其生前起碼有百米之高。
林君將手放在那屍骸之上，天狐的血脈被觸動，林君莫名感受一陣悲傷。
那是一股無力的絕望，不甘，以及，一聲歎息。
“你哭了？”
龍予好奇的看著林君，他也將手放在了那屍骸上，結果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林君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已經濕潤。
那股悲傷實在是太過深刻，那是一個族群最後的哀嚎，林君感受到的不是一處悲傷，而是整個千居島上所有的狐妖之悲傷。
絕望，然後殺死同族，悲傷，然後自我了解。
“活下去……”
林君喃喃自語。
“什麼？”
龍予一愣。
林君望著這裡的屍骸，隱隱感受到了什麼。
自相殘殺，為了族群的延續而自相殘殺，為了血脈的長存而自相殘殺。
矛盾，卻又合理，卻又不得不如此。
殺了同族，是為了救同族。
林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眼神重新恢複清明。
他是人，不是天狐，無論這些天狐有過怎樣的絕望，他也隻是一個看客。
心頭豁達，周圍的壓抑一掃而空。
“虛前輩，你感覺怎樣？”
林君的身旁，早就圍滿了從靈地中出來的狐狸，他們吩咐看著這些屍骸，一個個低沉著頭顱。
老虛背著雙手，沉默不語。
良久，老虛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前人，送後人啊。”
他們死了，還能在靈地裡活躍，這些後人死了，連塊墓碑都沒有。
而且，這些天狐真的是被同族給殺害的，甚至死前都沒有多大的反抗。
“怎吧，往裡麵看看，我天狐妖族最大的一塊靈地，就在千居島的中心，或許裡麵那些老家夥還活著，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麼。”
林君點點頭，隨後帶著龍予往裡麵走。
然而還沒有走多久，便看到一座座殘缺的建築在時間的侵蝕下變得殘破不堪。
往建築裡麵走，更是能看到如同人類世界一般的街道和房屋，隻不過都已近破敗。
這些建築都圍繞著一道高峰而建。
“那是我天狐妖族的靈峰，我天狐妖族但凡是有通神修為的同族，都可以在這裡領一塊洞天修煉。”
老虛指著那高峰，可惜這原本應該靈韻環繞的靈峰，此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能量在其中，甚至裡麵還隱隱能感受到死意。
“哎？你是何人，怎麼來這裡的？”
一個年輕的聲音將林君的思緒拉了回來，林君朝著那個聲音看去，居然是一個妖魔。
不是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