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笑了笑，語氣中滿是疲憊。
六年的不停息戰鬥雖然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精神上卻讓林君感到筋疲力儘。
烏烈可不是什麼小角色，和烏烈戰鬥林君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最高的警戒，若是鬆懈一點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畢竟烏烈連自己的防都破不了。
哎，主要是這東西怎麼打都不死，林君為了弄死他將能想的手段都用上了，腦子都快燒焦了。
老虛急忙帶著林君來到了靈枝身邊，看著這些熟悉的人，林君鬆了口氣。
“還好吧。”
林君摸了摸楊婉的頭，楊婉愣愣的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兄弟，之前的事情多謝了。”
龍予抱拳道謝，林君揮了揮手：
“順手的事，沒什麼。”
“不說這個，你剛剛說烏烈死了，是怎麼回事？”
靈枝立馬問道，剛剛還在說烏烈殺了千萬次都殺不死，為何現在又死了？
“他自殺了，不是我殺的。”
林君臉色難看，若不是烏烈自殺，林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其解決。
烏烈和那些變種根本不一樣，不死之身，誰來了都沒辦法。
好在像是烏烈這種隻有這麼一個，否則林君自己也惱火得很。
明明自己實力在其上，卻怎麼也殺不死，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自殺？他怎麼自殺了？”
靈枝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於他們這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來說，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為了活著，他們甚至願意化作海妖，出賣自己的種族。
越活越怕死，即便是靈枝自己也無法避免，那麼究竟是什麼讓烏烈克服了死亡的恐懼選擇自殺？
太扯了，她寧願相信天劫立馬結束都不會相信烏烈那老東西自我了解。
“我殺了他一千二百萬次，他也複活了這麼多次，好像是受不了了，所以自殺了。”
林君回憶道，他後麵直接殺瘋了，都形成了下意識的舉動，根本不過腦子就動手了，這麼殺了整整六年。
靈枝疑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君。
“也就是說，這六年來，他每天都在死亡和新生中往複，整整千萬次？”
靈枝一下子就理解了烏烈為何會自殺了。
仔細想想，烏烈每一次重生就死亡，每一次死亡就重生，開頭還好，畢竟烏烈一定不會想到林君能殺他這麼久，但是千萬次的死亡啊，即便是烏烈的心也受不了。
他活著就是等死，每日都在死亡中度過，睜眼就死亡，死亡就重生，一直往複，沒有儘頭。
靈枝打了個寒顫，若是自己在那種環境中，彆說千萬次了，怕是百萬次都堅持不住。
那是，超越了死亡的恐怖。
比死更可怕的，就是等死！而且還不止一次，而是千萬次。
換句話說，林君雖然沒有將烏烈殺了，但是卻也算是將烏烈殺了。
這比直接殺了烏烈還要恐怖，可以說，烏烈是在恐懼中死亡的。
“你不覺得累嗎？”
靈枝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怎麼不累？沒看到我頭發都白了嗎，不過總比死好吧。”
林君看起來十分正常，正常到讓靈枝覺得害怕。
殺了千萬次啊，居然沒有一點反應，這還是個人？
林君所在的那個世界，人人都是殺神嗎？
“彆說這些了，我有點累，讓我休息一下。”
說完，林君終於是忍不住了，直接倒在了龍予的身上。
他身體沒事，但是心卻忍受不了了。
“我來吧。”
楊婉接過龍予扶起來的林君，將其扶在身上，朝著本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