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振華和玉明一開始隻是陸嚴河給自己設定的一個目標。
從前努力了一把,考上了一個985,想著重讀一年高三,衝擊一把頂尖高校,但他自己也知道,能不能考上,沒把握,要看最後的結果。
這一年下來,他付出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努力,就等著分數出來。
畢竟,要考上一個頂尖高校,實力要有,運氣也要有。
然而,沒有想到,這個目標到後麵竟然慢慢成為了他的掣肘。
到了現在,似乎有一種他要是沒有考上振華或者玉明,就成了一個笑話。
陸嚴河心想,這以後可真不能再把這種目標堂而皇之地亮出來了。
自己坑自己。
可被馬致遠和瞿友鬆這麼一諷刺,一直努力不去想這件事的陸嚴河也忍不住想
他高考到底考出了什麼樣的成績?
還有兩天就出成績。
陸嚴河的心思也跟著有些失守了,時不時地想到這件事,患得患失。
他自己笑話自己,還覺得經曆過一次,有經驗,不會再這麼想七想八呢,結果最後還是沒有扛住。
班群裡,很多人都在表示自己的緊張。
每個人都以一種既充滿希冀又充滿緊張的態度,等待著周四的來臨。
周四下午一點,分數開啟查詢通道。
-
振華大學。
賀蘭考完一門選修課的期末考,背上書包,去圖書館準備後麵考試科目的複習。
圖書館人滿為患,找了一圈竟然都沒有找到座位。
她有些無奈,隻能離開圖書館,去外麵找自習的地方。
不能回寢室自習。
寢室裡的氣氛現在有點緊張,江林仙和徐明月兩個人有點矛盾。
徐明月在江印出版社實習,江林仙也有些動心,所以也給江印出版社投了實習簡曆,這事被徐明月知道以後,跟江林仙的關係就有些僵了。
徐明月是準備留在江印出版社的,江林仙卻在這個時候跑過來競爭,她心裡當然不爽。
江林仙則覺得自己隻是去實習,又不打算真在江印出版社工作,現在出版行業都日落西山了,誰樂意去啊,徐明月還這麼小心眼,也不爽。
賀蘭夾在中間,有些無奈,所以為了避免尷尬,一般到了睡覺時間才回去。
她來到學校附近一家咖啡館。
幸好,這裡還有位子。
她就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坐下,拿出書本開始複習。
分數這種東西比其他的東西都公平多了,是隻要她自己努力一分就能多考一分的東西。
賀蘭之前一直有點被江林仙看不起,因為她是寢室裡平時最懶散的一個人。
賀蘭也憋著一口氣,想要在這一次期末考試中考出一個好成績,讓她們看看。
“今年的高考成績也要出來了啊。”隔壁桌坐著一對情侶,看上去也是期末考試複習黨,男生看著手機,忽然說。
“嗯,後天出成績吧。”女生說,“馬上又要來一波新的學弟學妹了。”
男生嘿嘿笑了一聲。
“笑得真猥瑣。”女生吐槽。
男生“你想歪了,我就是在想,要是那個叫陸什麼的明星沒有考上振華或者玉明,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沒考上就沒考上唄,本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考的。”
“那誰跟他一樣,給自己直播間取名‘目標振華或玉明’,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男生說。
……
賀蘭有些出神。
沒想到到外麵咖啡館自習,都會碰到有人議論陸嚴河。
陸嚴河有這麼紅了嗎?
賀蘭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念頭是這個。
應該隻是巧合。
賀蘭對陸嚴河的情況不說百分之百的掌握,也絕對可以說得上熟悉了。
陸嚴河現在怎麼都稱不上紅了。
看來就是高考這件事,讓很多人都想起了陸嚴河之前說過的話。
賀蘭也不禁有些替陸嚴河擔心。
擔心陸嚴河考砸了。
-
在等待陸嚴河考試成績的不止賀蘭一個人,擔心陸嚴河考試成績的,也不止賀蘭一個人。
李真真跟著陳必裘在機房裡待了一下午,跟他一塊兒親自審片子。
針對做出來的初剪提了各種各樣的意見以後,陳必裘跟李真真去外麵走廊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飲料。
“陳哥,馬致遠和李治百,你想好選誰了嗎?”李真真問。
自從李治百打來電話,李真真和陳必裘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彼此很默契,知道需要時間思考。
陳必裘歎了口氣。
“魚和熊掌就不能兼得嗎?”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能兼得的。”李真真輕笑著說,“總是要做各種各樣的選擇啊。”
“再等一等吧。”陳必裘說,“我聽說他們倆的經紀人都因為他們私自做決定,有些生氣,發生了衝突,也許有變化,到時候都不用我們做選擇。”
“嗯?”李真真並不知道這件事,有些意外地看著陳必裘,也不知道陳必裘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消息。
“再說了,陳梓妍那兒也要交代啊,真要是淘汰了陸嚴河,她那兒也要好好交代一聲,也不能無聲無息地就把人給趕走了。”陳必裘說,“之前陳梓妍不是信誓旦旦,陸嚴河高考一定會考得很不錯嗎?今年的高考成績馬上就要出來了,等到後天,我們就能見分曉了。”
李真真遲疑了一下,問“那如果陸嚴河要是真的考上了振華或者玉明呢?”
陳必裘卻遲疑了。
他也沒有想好。
一個公眾形象完美的優質偶像,一個人氣極高的當紅偶像,兩種類型都是一檔生活觀察類綜藝節目需要的。
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呢?
李真真原本以為陳必裘不會回答了。
可過了幾秒鐘,她卻聽見陳必裘說“那樣的話,馬致遠有李治百可以替代,陸嚴河有誰可以替代呢?”
李真真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鬆了口氣,看著窗外已經變成橘紅色的黃昏。
夕陽已經開始沉入地麵。
-
“好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裡。”何淑怡對眼前的少年用手指頭點了點,說,“你今天一開始有點心不在焉哦。”
陸嚴河露出抱歉之色。
“一開始有點走神,不好意思,何老師。”
“沒事,是高考成績快要出來了吧?”何淑怡問。
陸嚴河點點頭。
沒想到連何淑怡都關心著這件事。
何淑怡說“已經努力了那麼久才考出來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伱儘力了的結果,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嗯。”陸嚴河笑著向何淑怡淺淺鞠躬,“謝謝何老師。”
“走了,拜拜,明天見。”
“何老師明天見。”
陸嚴河送何淑怡出門,隨後折回來收拾書包。
夕陽已經垂下,穿過透明的玻璃牆,灑了一屋子的橘紅色。
陸嚴河坐在地板上,看著窗外夕陽發呆。
-
同一棟樓。
剛剛排練完舞蹈的x也在收拾東西。
瞿友鬆歎了口氣,說“魏卓然不在,這位子都不好排,蘇洋哥到底怎麼想的啊,竟然讓魏卓然一口氣停半個月的工。”
“慫唄。”馬致遠直接說,臉上的不屑之色很是明顯。
瞿友鬆想到陸嚴河,說“陸嚴河不會真的考上振華或者玉明吧?”
“你在想什麼呢,努力一年就能考上,他是什麼天才?”馬致遠根本不相信陸嚴河能夠考上,包一背,“不過是給自己找噱頭、立人設,這一套東西倒是玩得溜,當初他參加比賽,不也就是靠著賣慘人設才出道的嗎?人家玩這套可是我們的前輩。”
瞿友鬆點頭,“還是你看得明白。”
陳景在旁邊聽著他們議論陸嚴河,一言不發。
他跟陸嚴河接觸不多,可是陸嚴河願意把排練室借給他用,這件事就讓他覺得陸嚴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