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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課上得陸嚴河和陳思琦兩個人是歎為觀止。
他們兩個人自詡能說會道,但跟陳梓妍比起來,他們那點本事,就跟小孩過家家似的。
陳梓妍三下五除二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給留了下來,聊起了天,又說服了她再回來。
陳梓妍對目瞪口呆的兩人說:“你們先離開吧,你們在這兒,我覺得她可能放鬆不下來。”
“啊?”陸嚴河問,“為什麼我們在這兒,她放鬆不下來?”
他心想,他們倆年紀還這麼小呢。
章母有什麼不放鬆的?
“章若之家裡情況有點特殊,在你們麵前,她未必敢卸下自己的心防。你們畢竟是明星,是公眾人物。沒有幾個普通人在見到公眾人物的時候是可以狀態鬆弛的。”陳梓妍說,“你們應該還不知道,章若之的父親在她小時候去世了,章若之是她媽媽一個人帶大的。一個女人要獨立養大一個孩子,中間多少心酸,你們是不能理解的。你們在,她肯定是要繃著,不讓自己泄漏堅強之外的情緒的。”
陸嚴河和陳思琦兩個人同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這可真是他們之前不知道的。
但是,陳梓妍的判斷他們肯定是信的。
所以,他們走了。
陳梓妍一個人留在咖啡館等著章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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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和陳思琦離開咖啡館,往外走,為了避免跟章母碰上,走的還是相反的方向。
“剛才章若之她媽媽突然出現,還把我嚇了一跳。”陳思琦說。
陸嚴河點頭,“我也被嚇了一跳。”
陳思琦:“你覺得梓妍姐能夠說服她媽媽嗎?”
“不知道,但是梓妍姐都說服不了的話,我們肯定更沒轍。”陸嚴河歎了口氣。
“這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看上了女高中生。”
“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呢?”
“你這是想歪了吧?你想到哪去了?”陳思琦一記眼刀射過來。
陸嚴河叫屈:“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是我說的沒錯,可想歪的不是你嗎?”陳思琦理直氣壯。
陸嚴河決定放棄跟陳思琦辯駁,老實認錯道歉。
“是我曲解了。”
陳思琦輕哼一聲。
他們也沒有什麼目的地,於是漫無目的地閒逛。
陳思琦問:“《情書》這部電影,你請了這麼多朋友來幫忙,沒有叫他們白幫忙吧?”
“當然沒有,都給了酬勞的。”陸嚴河說,“合同都簽好了,頭款也都打了。”
雖然是幫忙,該給人家的還是得給。
又不是真窮困到給不起錢的地步了。這種明明能支付酬勞還要白嫖人家的缺德事,陸嚴河乾不出來。
“對《情書》這部電影,你預計能拿多少票房?”
“不敢預計。”陸嚴河說,“咱們國內的電影票房,完全沒有規律可循,我隻能給自己設置一個保底線,最低不能低於多少,再根據這個去看花多少錢製作這部電影,總不能冒著賠本的風險去做。”
“那你給《情書》設置的保底線是多少?”
“我和碧舸姐主演,怎麼也不會低於五千萬吧?我是這麼想的,也沒有什麼依據,純粹的感覺。”陸嚴河說,“所以,我給這部電影的製作經費,心理預期最高不能超過兩千萬。”
“現在預計要花多少呢?”
“我自己主演加編劇,拿一百萬的片酬,其他都是分成。碧舸姐拿兩百萬,然後拿票房分紅。”陸嚴河說,“我們兩個人把自己的片酬壓下來,製作經費就稍微充裕一點了,算上羅導、劉畢戈、子杏姐他們整個製作團隊,人工差不多就要八百多萬,再算上場地、置景、交通、住宿等等後勤的東西,林林總總,目前子杏姐算了一個數字,說拍這部電影,最少也要一千五百萬。”
“那也不少了。”陳思琦說。
“嗯,主要是攝影、燈光、服化道那些,我不想在這些方麵省錢,都通過羅導和劉畢戈的人脈資源,請來了業內一流的團隊,就很花錢。”陸嚴河歎了口氣,“拍部電影真的還是挺花錢的。”
“但你想一想,按照你和陳碧舸這樣的地位,哪怕《情書》不是商業片,給不到你們的市場價,可怎麼也至少能有幾百萬的片酬,不僅僅是現在這樣。已經節省很多了。”陳思琦說,“按照這個製作成本,算上後續的宣發費用,《情書》的回本壓力並不算大。”
“嗯,因為這部電影的投資,基本上都是我自己以及身邊的幾個人拿的錢,我不想冒險。”陸嚴河說,“包括碧舸姐也是,兩百萬的片酬,一分錢沒有到手裡,就全拿給我去做這部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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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情書》這部電影要是能夠引起共鳴,票房應該不會低。”
“是嗎?”
“對。”陳思琦點頭,“你要知道,尤其是女性觀眾,幾乎每一個女生的心裡,青春裡,都肯定有過,或者幻想過這樣一個男生。”
陸嚴河笑了起來。
他是真正經曆過《情書》這部電影引起過多大的共鳴的人,上映二三十年,仍然是觀眾心目中的經典,可想而知它作為一部講暗戀與遺憾的電影,有多利害。
“希望能如此吧,所以我們才急著開機,這樣就可以趕上明年情人節上映了。”
“這部電影,你會打算送電影節嗎?”
“送電影節?我也不知道怎麼送啊。”陸嚴河說。
一個弊病馬上出現了。
這部電影的製作陣容,全是陸嚴河和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家正規的公司來做,回頭怎麼登陸院線、怎麼做宣發,現在都還是未知數。
陳思琦想了想,“梓妍姐既然是製片人,她肯定早就考慮清楚了。”
陸嚴河點頭。
陳思琦說:“也許等你這部片子拍得差不多了,她就會開始找發行商了。”
電影的製作和發行很多時候不是一回事。當然,在國內,這基本上是一體的。其實,有很多電影是小公司拍的,拍完以後,就會有大公司來看片,看好的片子,就會去買發行權。電影節上很多電影去參賽、參展,尋找買家其實也是重要目的之一。
很多時候,電影不是從上映的時候才開始賺錢的,有的電影在拍攝的時候,就有植入廣告,廣告商就要先給一筆錢,有的電影拍到一半,發行權就賣出去了,這也能賺一筆,甚至有的電影,一啟動,相關公司的股價就跟著上漲一波,備受看好的行情甚至讓電影公司在股市裡就能賺到比這部電影最終賺到的還要多的錢。
除了這些基礎的,廣泛性的,還有更多的資本遊戲玩法。
陸嚴河這部《情書》當然沒有玩這些。
他就是老老實實地拍一個電影而已。
“其實,我跟你說實話。”陸嚴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我跟你說,我心中的保底票房是五千萬,但我真正希望它達到的數字是兩到三億,我也認為它有這個能力去拿到這個票房。”
要知道,他就是為了拍一部票房不錯的電影,才想到了《情書》這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