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山,有流水,有城市,也有村鎮。世界的繁華不僅在於它的火樹銀花,也在於它的包羅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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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往立意說,往深了說,作為一檔綜藝節目,這樣的內容還有一點,就是有反差感,有可看性。
正式錄製的時候,除了陸嚴河,其他人確實也挺手忙腳亂的。
隻有陸嚴河乾得有條不紊,能燒火,會打窩,在山林裡知道什麼果子能吃,也知道避開一些可能有蛇獸出沒的地方。
蕭雲崇拜地看著陸嚴河,問他,你怎麼什麼都懂。
陸嚴河笑著說:“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從小就在農村裡長大的。”
原身留下的記憶,留下的直覺和本能,讓他在這片其實不太熟悉的環境裡,仍然如魚得水。
爺爺奶奶對他們也很客氣。
來的第一天,就給他們燒了一大桌菜,幾乎全是葷菜,青菜隻有兩碗。
這些藝人裡,大部分都是常年控製飲食的。
這一大桌葷的,讓他們有點不敢下嘴。
陸嚴河直言:“放心吃吧,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吃再多也胖不了一斤,吃少了,明天可能直接低血糖倒在地上。”
陸嚴河一番話嚇得他們滿臉疑惑。
這麼苦嗎?
而一旦下筷子,這一桌的菜就打開了他們的味蕾。
太香了。
香得讓他們一旦開始,就停不下筷子。
“感覺這個魚的肉都是黏牙的,跟我以前吃的魚不一樣。”
“因為是塘魚,剛從水塘裡撈上來的。”
陸嚴河說:“其實青菜才是最不一樣的,這種剛從地裡摘的青菜,用油一炒,很新鮮,口感完全不一樣。”
一群人吃得肚子都鼓了起來。
而正如跟陸嚴河之前所說的那樣,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每天累得晚上吃完飯,連澡都不想洗。
李治百都直接拿著自己磨出繭子來的手掌心對著鏡頭說:“防止你們說我們裝模作樣,這幾天我們是老老實實地在乾活,一點沒有偷懶。”
這個時候,顏良從李治百身後走過,聽到他在說什麼,毫不客氣地說:“你放心,大家現在肯定沒有在說你偷懶。”
下一秒,顏良就說:“他們隻會說你脆皮,菜,垃圾。”
李治百瞬間變臉,咆哮:“你比我好到哪兒去了!”
後麵幾個女生你攙著我、我扶著你,難以置信地看著前麵的人,感歎。
“他們怎麼還有力氣吼這麼大聲?”歌手宋林欣是真的累到氣若遊絲了。
大家一起吃完最後一頓晚飯,睡了最後一覺,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要準備離開了。
老人家特彆客氣地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塊臘肉,一瓶蘿卜皮,都是自己家做的。
陸嚴河他們笑著道謝,很客氣地收下了。
上了車,一個個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山水景象,安靜了很久。
一直等車子開出村子,到了鎮子上,李真真才舉起喇叭,說話。
“大家辛苦了。”
“你們也辛苦了。”柳智音說。
這幾天,他們頂著太陽曬,攝製組也頂著太陽曬,他們在乾各種農活,他們也一直扛著攝影機在拍,誰不辛苦呢。
就在這個時候,車窗外麵傳來喊聲:“停下!你們停下!”
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因為是大清早,街道上都沒有什麼人,也不嘈雜,這個喊聲非常清晰。
一輛摩托車忽然來到他們車窗外麵,他們這幾天一直借住其家的老爺子坐在摩托車後麵,用手拍車窗。
車裡的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喊司機停車。
“爺爺,怎麼了?”
“太危險了!”
……
他們紛紛下了車。
老爺子動作麻利地下了摩托車,從懷裡掏出一個非常厚實的信封,不由分說地塞進了離他最近的彭之行手裡。
“這個,你們拿回去!”老爺子說,“不興這個!”
這是他們幾個人早上離開前,偷偷放在枕頭下麵的,裡麵裝了三萬塊錢。
並不多,是他們一點心意。
“這幾天一直吃您的,住您的,這是應該給的。”彭之行馬上反應了過來,說。
老爺子才不聽他這一套,“你們導演已經付過我們夥食費和住宿費了。”
“那是他們,我們是我們,這幾天一直托您和奶奶照顧。”
“不要廢這個話,拿回去!”老爺子非不肯收,轉身就走,上了摩托車,揮揮手,“你們一路平安!”
他催促著騎摩托車的年輕男人開車。
於是,他們又風馳電掣地回去了。
他們一群人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這麼遠還給送回來了?都擔心他不肯收,才偷偷塞枕頭下麵。”李治百驚訝地說。
他們重新回到車上以後,李真真笑容滿麵地看著他們。
“沒事,放心,我們已經給過了,而且,他們也明白你們的心意,這就夠了。”李真真說,“我本來以為你們會有人叫苦叫累,中途離開,沒想到你們竟然全都堅持下來了,超出了我的意料。”
“瞧不起誰呢。”李治百哼哼。
李真真問:“不過,其實還有一件事。”
“嗯?”大家有些疑惑。
李真真說:“本來我們是不打算在節目上說這件事的,但是高遠——也就是爺爺奶奶的孫子,最開始在我們節目下麵留言的人,他說,請我們一定在節目裡代他說出這聲感謝。”
“感謝?”所有人都很疑惑,不明所以。
李真真說:“這也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巧合,當然,也不能說是巧合,因為就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會成為我們節目的觀眾。你們有沒有疑惑過,這位同學家境似乎無法負擔他出國留學,他是怎麼去留學的?”
顏良疑惑反問:“不是拿到了獎學金嗎?”
秦智白點頭:“很多人都是靠獎學金出國留學的。”
李真真一愣。
她似乎沒有想到有這個回答。
“好吧,他不是靠的獎學金。”李真真說。
這時大家才真的愣住了。
李真真目光落在陸嚴河身上:“他是通過了嚴河設置的助學基金項目,才能夠在拿到了劍橋大學的offer以後,能夠去那兒留學。”
陸嚴河震驚地張了張嘴。
其他人也滿臉震驚地看向了陸嚴河。
陸嚴河還搞了一個助學基金項目?
這件事,從來沒有人聽說過。
其實,陸嚴河自己都不太清楚。
“等等,真真姐,你先彆急著誇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陸嚴河趕緊打斷這突然冒出來的一趴,“你先讓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陸嚴河趕緊撥通了陳梓妍的電話。
“梓妍姐,你是做了一個助學基金項目嗎?”陸嚴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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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對,你這兩年不是都拿了一千萬給我,讓我一起做慈善嗎?兩年前我就跟一家公益組織一起做了一個助學基金項目,裡麵有你的份額。”
她又問:“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陸嚴河呃了一聲,“沒事,突然聽說我有這麼一個項目,我一頭霧水,所以問一下。”
掛了電話,其他人都看著他。
其實車裡其他人都沒有聽到陳梓妍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但是李真真通過陸嚴河身上收音的麥,實時從耳機裡聽到了。
聽到一千萬那個數字的時候,李真真是一點沒有做準備,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明星藝人賺得很多,像陸嚴河這種級彆的明星藝人,還是編劇,握著多部大爆戲版權的人,無疑更是如此。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是說你非常有錢,你就願意把錢拿出來分享給彆人的。
李真真不是沒有聽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拿出很多錢來做慈善。可是,像陸嚴河這樣,默不吭聲地就拿出一千萬來做這些事,還根本沒有做任何宣傳報道,李真真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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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真幾乎都可以想象到,當這一部分內容在節目裡播出來以後,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
“好像確實是我弄的,因為具體的事務不是我在管,我隻是負責出錢,所以他們具體是怎麼做的,資助了誰,我都不知道。”陸嚴河小聲跟其他人說。
“你真的很讓人敬佩。”柳智音對陸嚴河說。
陸嚴河趕緊搖手,說:“彆彆彆,彆這麼誇我啊。”
柳智音小聲問:“你是專門有一個基金會在做這個事嗎?”
“沒有,是我的經紀人,她一直在私下做這件事,我知道以後,就委托她幫我一起做一點。”陸嚴河說,“因為我平時真的挺忙的,沒有時間去自己甄彆到底誰可信,也怕自己的錢被人拿去浪費了,更怕浪費事小,有人打著我也是捐助人之一的旗號,從彆人那裡騙錢。你知道的,這一塊很混亂,很多騙子。”
“是的。”柳智音點頭,“我本來還想說,如果你自己有一個基金會的話,我也想委托你這邊幫我一起做一下這件事。”
陸嚴河:“很抱歉,我也沒有。”
“嗯,那算了。”
涉及到錢,都太敏感了。
陸嚴河不太想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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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季第一期其實中午就已經上線了。
他們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八個人的熱搜都已經到位。
為了保持新鮮感,他們都沒有去看網上已經曝光出來的片段。
等到晚上,他們點了個外賣,圍坐在一起,一邊吃外賣,一邊開始看起了第一集正片。
李真真他們做了一個特彆恢弘的開頭——
之所以說是恢弘,是因為,這一季的開頭,竟然是宇宙,配著大氣磅礴的交響樂。
“小時候,我常常在想,這片宇宙裡是否存在外星人。”
“有人說,氧氣是生命的根基,宇宙中是沒有氧氣的。”
“我很疑惑,既然都是外星人了,為什麼生命的存在形式,還仍然依賴於氧氣?”
“長大以後,這許許多多的疑惑,就從我的腦海中消失了很多。”
“宇宙再大,也隻是宇宙。”
“比起外星人存不存在這件事,真正直接影響我生活的,是眼前的一地雞毛。”
隨著這段配音的漸入,鏡頭也從宇宙穿過大氣層,推進到中國,然後是一座廣袤的城市,然後是一片繁華的街區,再穿過縱橫的街道與路線,鏡頭推進了一棟房子,一個窗戶。
隨著“眼前的一地雞毛”這句旁白念出來,一扇門從鏡頭裡打開,彭之行頂著一頭雞窩從房間裡走出來,素麵朝天,額頭上那顆痘清晰可見,他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
畫麵定格在他張開的血盆大口,然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四十八小時倒退。
旁邊響起:“其實,在四十八小時之前,他不長這樣。”
話音落下,畫麵切換,來到了一個盛大活動的後台。
西裝革履、英俊帥氣的彭之行正在候場,準備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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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啊,之行哥。”蕭雲感慨道,“嘖,還是人靠衣裝。”
彭之行笑了一下。
“節目組真的越來越會剪了,這個開頭,牛。”顏良說,“花活玩得飛起。”
“據說這一季每一集的開頭,都會玩一個花活。”秦智白說,“也不知道下一集是什麼樣子。”
“下一集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如果蕭雲說她想要看李治百被扒光那段沒放進哪一集的開頭的話,我覺得那一定是被李治百公關掉了。”柳智音笑道。
“我靠。”李治百頓時炸毛。
“那如果你被一隻雞飛到你頭上拉了泡屎的那段沒被放進開頭,我覺得那也肯定是被你公關掉了。”李治百馬上反擊。
柳智音:“……”
陸嚴河:“不要互相傷害啊。”
“是她先開始的!”李治百說,“你們這些人,現在越來越針對我了啊。”
“你是樂子人,不能怪我們。”蕭雲直言不諱。
“樂你大爺。”李治百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對了,蕭雲她走路上踩到狗屎的那段也必須放出來啊,不準被公關掉,要是正片裡沒放出來,我就把我手機拍到的發微博。”
蕭雲臉色一僵。
李治百得逞大笑。
下一秒,李治百就被兩個女生按在沙發上群毆了。
“靠——”李治百跟一隻油鍋裡的蝦一樣,奮力掙紮。
然而,彭之行和顏良眼疾手快地幫忙壓住了他。
陸嚴河笑得都沒忍住咳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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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日子》第五季,第一集,沒有飛行嘉賓,也沒有人缺席,全員到齊。
他們在節目裡呈現出來的那種熟悉感、親近感,尤其是生活感,得到了觀眾們的一致好評。
很多人都說,第五季裡的這些人,有了鏡頭外的鬆弛感。
大家感慨,還得是熟人局。
沒有飛行嘉賓,不用照顧彆人情緒,都是老熟人,那話一句接一句的,後期都不好剪輯。
尤其是第一集結尾,海龜湯遊戲再度回歸。
陸嚴河那一句“我發現,殺死我媽的人,其實是我爸,而我爸知道我也在這個房子裡”,被剪成了第一集的最後一幕,彈幕都爆炸了。
——我靠!這什麼破慢綜,突然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陸嚴河突然說什麼恐怖故事,媽媽呀!
——我服了,這轉折轉的,我要去舉報這個節目,虛假宣傳,一點都不溫馨搞笑,這今晚怎麼睡啊?
——今晚求睡覺搭子。
——陸嚴河這是什麼腦回路啊,本來就夠恐怖的故事了,被他一句話直接升了個級。
……
陸嚴河的這個展開,也成為了第一集最爆的一個點。
當然,網絡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他這句話另有深意。
大家隻當他在前麵的基礎上續寫故事。
陸嚴河在節目裡展現出來的這一“神轉折”,也讓人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他在編劇這件事上的能力。
畢竟,他想出這個轉折,隻用了幾分鐘。
節目可是非常清楚地用字幕點明了陸嚴河思考所用的時間。
——我感覺這個故事可以直接改編成一個電影劇本了。
——我也覺得,陸嚴河是在美國拍了《迷霧》之後,對恐怖題材的故事也有涉獵了嗎?他不會準備自己寫一個恐怖片的劇本吧?
——他能不能多演一點文藝片,去衝獎啊?不要總是拍這種消耗他的商業片、類型片好不好?
——前麵的,你自己這麼喜歡拿獎,你自己去拍好嗎?在這裡bb個什麼勁兒呢?陸嚴河想拍什麼拍什麼,你媽還讓你好好讀書考上振華大學呢,你考上了沒?
……
看完第一集,第二階段的拍攝就算是正式告一段落了。
因為很多人明天都有彆的行程,所以,大家最後都沒有住在這個房子裡了,深夜趕飛機的趕飛機,去酒店的去酒店。
李治百和顏良全都趕飛機去了,明天有彆的工作安排。
陸嚴河也沒住酒店,直接坐夜車,回玉明。
淩晨兩點到了孜園橋,沉沉入睡。
第二天,陸嚴河十點才醒。
醒來以後,還仍然精疲力儘的,覺得沒有睡飽。
不過他已經有經驗了,這個時候不能再繼續睡下去,否則會更覺得累。
所以,陸嚴河還是努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再過五天,就要出發去威尼斯了。
實際上,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前天就已經開幕,但因為他的作品放映活動在中間段,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準備出席開幕式。
其實,電影節第一周往往是最不缺星光的時候。
那個時候,很多劇組都剛到,明星們也沒有急著離開。
相反,當進入第二周的時候,星光就少了很多。
尤其是那些歐美大明星們,隨著他們的作品放映結束,基本都走光了——威尼斯電影節是典型的會把好的放映時間留給那些星光閃耀的劇組的電影節,沒有什麼大明星的,來自小國家、小導演的作品,則會排到後麵去。
所以,他們把陸嚴河的作品放映活動放到後半程,陸嚴河也能理解。
為那個時候增加星光和熱度嘛。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作品放映活動,來要邀請函的人竟然越來越多。
他今天一看手機,發現收到了一封tvn的管理層金彥淑發來的郵件,表示希望能夠拿到四張《胭脂扣》放映活動的邀請函,她想要帶著韓劇版《胭脂扣》的幾位主演,一起來出席這個活動,也是為韓劇版《胭脂扣》預熱。
陸嚴河再一看名單,嚇,還都是挺有名的大明星,金彥淑竟然找來了韓國的兩位頂級演員來演這部翻拍劇,男演員孔時,女演員鄭裕江。
再一研究,陸嚴河就知道金彥淑為什麼會來問他要邀請函了。
原來正好今年孔時在威尼斯有品牌宣傳活動,而鄭裕江則是這一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評委,兩個人都在威尼斯了,順便為韓劇版《胭脂扣》做個預熱,很順便但收效極大的事情。
陸嚴河當然願意咯。
說起來也都是在給他捧場。
但因為來出席的明星越來越多,本來隻準備在活動最開始舉辦一個紅毯拍照環節的,不能播六個戲,六個戲都讓嘉賓走一次紅毯。
但現在因為不同的電影放映有不同的明星來參加,尤其是《胭脂扣》這部電影,讓威尼斯那邊有點想要為《胭脂扣》這部電影單獨舉辦一個紅毯拍照環節了。
這方麵,陸嚴河無所謂,就看威尼斯那邊怎麼策劃了。
陸嚴河在給金彥淑他們三個人弄了《胭脂扣》放映活動的邀請函以後,同時也把5號晚上的晚宴邀請函一並送了過去,邀請他們參加。
忙活完了這件事以後,陸嚴河才上網去翻看大家對《年輕的日子》第五季的評論。
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平複),大家雖然還是在罵那個突然嚇人的結尾,但對於其他的內容,還是非常滿意的。
就跟陸嚴河自己錄這檔節目時的感受一樣,大家也能夠感受到一種靜水流深般的溫馨感。
對於一部講友情的節目而言,這種評價可以稱得上是五星好評了。
陸嚴河翻看著大家的評價,時不時地笑一笑,把一些有意思的評論截圖,發到他們的大群裡。
今天大群裡不少人都在發截圖,大家也跟他一樣很關注網上的評論。
一直到中午,指針準確無誤地指向了十二點。
陸嚴河收起自己故作輕鬆和散漫的心情,給陳梓妍發了一條消息:他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和消息嗎?
陳梓妍:沒有,他今天也沒有工作,我打聽過了。
陸嚴河:那他是在裝死?
陳梓妍:不一定,也許是方寸大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手足無措。
陸嚴河:梓妍姐,你說,如果四年前把我騙到河邊,推我下去的人是他,我該複仇嗎?
陳梓妍:我建議你冷靜,不要一時衝動做決定,首先,是不是他把你推下河的,並沒有證據。
陸嚴河:嗯。
陳梓妍:沒事,嚴河,我們已經把餌拋下去了,一步一步來,沒有想清楚的事,就讓它繼續想著,我們先把已經想好的事情,一點一點做好了。
陸嚴河:好。
那時,陳梓妍問陸嚴河,你想清楚你要什麼了嗎?
陸嚴河說,其實他也沒有太想清楚。
陳梓妍說,那你得想清楚。
陸嚴河問,先想清楚一部分可以嗎?
陳梓妍點頭,說,當然可以。
陸嚴河說:“至少,我要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世了,我要讓他不安,要讓他意識到有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要讓他惶惶不可終日,要讓他晚上睡不好覺。”
陳梓妍:“這不是孩子氣?”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孩子氣,但這是我想了很久,一直想要做的。”
陸嚴河的眼神裡露出一抹破釜沉舟的堅決。
“在我的心底,這樣的怒火已經醞釀了很久,它從來沒有消失。我很多次都以為我不在意,以為他隻是一個符號。但我一想到他在以為沒有人知道真相的僥幸裡,自以為輕鬆地擺脫了我這個麻煩,置身事外地活了這麼多年,我的憤怒就直衝頭頂。我甚至對他有一種玉石俱焚的衝動。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愛?
沒有愛。
血濃於水?
濃不起來。
他不是原身,他是一個穿越者。
他不缺父愛,不需要卑微地乞求一份施舍的愛。
他繼承了恨,並因他擁有的愛,而無法原諒這份恨。
恨就是恨。
真正的恨,是十年不晚的滴水穿石,是平靜之下蓄勢待發的驚濤駭浪,是午夜夢回無法釋然的刻骨銘心。
陸嚴河沒有說謊,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心底藏了這麼久的恨。
其實一天都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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