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一幫演員,怎麼那麼會演?”
陳煜跟辛平青也正一塊兒喝酒,酒砰三杯,陳煜就已經很話癆地開始了。
“我以前跟我老師一起拍戲,每次最難的地方就找演員,適合角色的好演員太難找了,檔期又是個大難題。”陳煜說,“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每個角色的演員都那麼牛。”
“跳起來劇場的演員都是有經過試鏡的,演戲經驗不豐富的演員,他們會給演員請表演指導,帶著演員們揣摩角色,而且,正式建組以後,導演就會開始和演員一起琢磨劇本,線下排練。”辛平青說,“基本上就跟話劇一樣了,這部劇開機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私下磨合了很多次了。”
陳煜難以置信。
“他們會願意在前期投入這麼多的時間嗎?”他問。
辛平青說,“除非是到了嚴河這種主演的級彆,還得是演技很好的,我們不會不放心的,那種不能從前期就開始投入時間和精力的演員,我們是不會錄用的,這一點我們在試鏡的時候就講得很清楚。”
“好吧,那你們牛,我們如果跟演員提這種要求,很多演員也就不會來了。”陳煜說,“跳起來劇場還是不一樣。”
“不是,其實一樣有很多人聽到這樣的要求以後,都不來了。”辛平青說,“但是我們建立了一個非常大的演員庫,每一次來試鏡的演員,我們都會建一個信息檔案,這樣,我們選演員的時候,很多角色都會直接有目標的候選人選。有選擇之後,有的演員不來就不來了。”
陳煜震驚不已。
“這真的是隻有你們跳起來劇場能做的事情了,不然,我們一年可能就一個項目,甚至是兩三年一個項目,建一個這樣的演員庫,意義並不大。”
辛平青點頭:“所以,實際上現在業內其實也有專業的選角公司。”
“專業的選角公司有一個問題,他們對於劇組的要求,其實不會那麼熟悉,都是根據幾個關鍵性特征來找人。”陳煜說,“你們這個,比他們的目標性要更精確。”
辛平青點頭,“主要是因為我們平均下來,每周都要開一個項目,做這樣一件事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學習到了。”陳煜點頭,“以後如果我找不到演員了,我就來找你們。”
辛平青笑。
“主要還是我這幾個領導魄力大,每一部戲有一個扛劇的演員、甚至沒有,都行,完全站在角色適配度和對演技的考量的角度來麵試演員。”辛平青說,“除了這邊,業內哪個劇組能這麼搞,哪次麵試後麵不是各種人情往來和暗流湧動,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演員背後站著誰。”
“這不是挺好的,跳起來劇場真的是一次次地在改變業內的生態。”陳煜點頭,“希望以後各大影視公司都照著你們的做,依葫蘆畫瓢。”
他說到這裡,敬了辛平青一杯酒,喝下後,問:“不過,青哥,安導他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沒法執導了?應該不是突發疾病這種原因吧?”
辛平青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陳煜。
“我反正都已經被你們拉上這條船了,總得告訴我,之前在這條船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陳煜說。
辛平青麵露猶豫之色。
劉元是跳起來公司派到《沉默的樓梯》這個劇組的人,是財務助理。
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突然乾起了人力資源的活。
老板來之前,就讓他私下調查,劇組裡哪些人是安堅導演帶過來的,要整理一份名單,包括能弄到的信息,都弄到。
劉元雖然疑惑,不過,打工人是不會因為疑惑而直接提出質疑的。
他還是很認真地按照陳思琦的要求,去了解了一下相關的情況。
隻不過,他整理出來以後,就更奇怪了。
按理說,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找辛平青這個製片助理做嗎?
他手上有著劇組所有人的資料,為什麼要讓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財務助理來做這件事?
他拿著資料去給了陳思琦。
陳思琦點點頭,問了一句:“劇組財務這塊沒什麼問題吧?”
“每一筆賬都是清楚的。”劉元說。
“行,辛苦了。”陳思琦點點頭。
等劉元走了以後,陸嚴河才問他:“你怎麼不直接讓辛平青給你整理這些資料?”
“他現在忙成這個樣子。”
陸嚴河頓了頓,“但對他來說,這些資料都是現成的。”
陳思琦回頭看著陸嚴河,“好吧,實話實說,他也是收到匿名信的人,跟這件事有關,我想找個無關的人來調查一下安堅在劇組的人際關係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嚴河:“你懷疑辛平青?”
“有一點。”陳思琦問,“你不覺得奇怪嗎?整個劇組就兩個人收到了匿名信,一個是安堅導演自己,這個我們都能理解,那為什麼另一個收到的人是辛平青呢?”
陸嚴河:“因為他是製片助理?”
“那為什麼不送給製片人,而是送給一個製片助理?”陳思琦追問。
陸嚴河微微皺眉,“因為辛平青是靈河影視的人,但是現場的執行製片人是北極光視頻的?在這個人的眼裡,辛平青更值得信任?”
“安堅導演是我們定下來的導演,不是北極光視頻,要說更值得信任,按照親密程度,也是北極光視頻跟安堅導演的關係最疏遠。”陳思琦擺擺手,“不過我隻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我隻是按照我的判斷先查查看。”
“我隻是很驚訝,你竟然第一時間懷疑的人是辛平青。”
“我不是第一時間懷疑他,但我確實對他有懷疑。”陳思琦直言,“因為胡思維跟我提過,辛平青對安堅態度不是很友善,知道安堅想要加入靈河,他跟胡思維表達了對這件事的反對。”
陸嚴河微愣。
“還有這種事?這是為什麼?”
“誰知道呢。”陳思琦說,“能夠知道安堅這些事情的人,一定是跟安堅認識了很久的人,畢竟,這些事情並沒有爆出來過,知道這件事的人範圍有限。我能想到的,要麼是很早就跟著安堅的老人,要麼是認識這些老人的人,所以,我讓劉元幫我在劇組裡打聽調查一下,這種私人關係,可以從履曆裡看出來的,但有的時候,履曆裡也看不出來。”
陸嚴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