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明明還有這麼多的“知情人士”，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助那個女學生。
不僅如此。
那個女學生也很奇怪。
明明在人群聚集過來之前，還在據理力爭。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以後。
這女孩好像就是妥協了一樣，表現得委屈巴巴，就退走了。
這一切看起來。
就像是一場有劇本的話劇一樣。
這麼想著。
蘇冰冰逐漸開始對陳牧口中的熱鬨，產生了一些興趣。
托著下巴。
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
生怕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過了任何一個有意思的細節。
被冤枉的女學生離場以後。
圍繞過來的脆皮大學生們，也算是短暫的發了一下善心。
安慰了一會兒女老板，在女老板連著賣出了二十幾份烤冷麵之後。
烤冷麵的攤位，也恢複了最開始的冷清。
門可羅雀。
幾乎沒有人光顧。
蘇冰冰搖上了車窗，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陳牧。
等待著來自陳牧的回答。
陳牧開口道：“其實越是大學城這樣的地方，小商小販才越是要做口碑的地方，脆皮大學生們更喜歡便宜又好吃的烤冷麵。”
“你在這邊應該也能聽到一些，剛剛雖然買了她烤冷麵的人很多，但是一個誇好吃的都沒有。”
“那就說明這家烤冷麵的味道，隻能說是中規中矩。”
“脆皮大學生們雖然很好拿捏，也很善良，但是在吃飯這方麵，他們可都是非常講究的。”
“同樣的價錢，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沒有人會委屈自己的味蕾。”
蘇冰冰回憶起來，她下班的時候。
在學校門口看到過一家排隊很長的烤冷麵，的確有很多脆皮大學生眼巴巴的等著吃。
可是。
蘇冰冰皺了皺眉，不是很能理解的開口詢問道：“就算是有更好吃的店，可是這家店，不需要排隊啊……”
陳牧笑嗬嗬的看向自己身邊的蘇冰冰，“蘇記者，是不是上了很多年的班了？”
隨著蘇冰冰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陳牧臉上的笑容更開朗了，“你看，你剛剛說的這種話，就是非常典型的社畜思維。”
蘇冰冰：“？？？”
她好歹也是個國民女神。
怎麼陳牧一開口，她就是個普通的社畜了？！
陳牧：“這群脆皮大學生們，晚上回去以後，大概也沒有什麼事，不卷學習的，基本上打打遊戲，刷刷劇，洗個澡就睡了，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在海城大學這邊，呆的時間長了些。
此刻的蘇冰冰。
眸子裡居然有幾分和脆皮大學生們異曲同工的，清澈愚蠢。
陳牧勾了勾唇，“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脆皮大學生們，閒啊！”
蘇冰冰：“……”
聽起來好像很離譜。
但不知道為什麼。
又好有道理的樣子？
陳牧：“永遠不要小看，一群閒得無聊的脆皮大學生，為了他們的胃，到底可以排多久的隊！”
蘇冰冰：“……”
看看眼前空無一人的烤冷麵攤位。
再想想。
他們來的路上，看到的另外一家烤冷麵攤位，麵前排著的大長隊。
蘇冰冰瞬間覺得。
在這個夜晚。
她對脆皮大學生這個群體，似乎有了一個嶄新的認知。
就在蘇冰冰還沉浸在無語的情緒中。
卻看到了一個膀大腰圓的男生，拿著紙幣來買烤冷麵。
就在蘇冰冰以為，這位拿著現金的男生，一定會有和之前那位女生相似的遭遇時。
卻看到男生和老板相談甚歡以後，拿著自己的烤冷麵，一邊吃一邊離開了。
蘇冰冰懵了。
扭頭看看陳牧，再看看前麵灌木叢裡蹲著的那幾個。
一時之間。
多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根據前麵種種的蛛絲馬跡。
蘇冰冰這邊得出來的結論。
分明是……
這家烤冷麵攤位的老板娘，是個慣犯。
所以才會有人在這裡早早地取證。
就是為了後續比較好理論，而陳牧會在這裡。
也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這群脆皮大學生們，可能會有這樣的行動。
所以專程趕過來，給脆皮大學生們撐腰的。
可是。
看著那個安然離開的強壯的男同學。
蘇冰冰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陳牧，小聲的詢問道：“陳醫生……我是說啊……”
陳牧：“嗯？”
蘇冰冰：“我知道你和學校裡的一些同學，可能是對這位烤冷麵攤位的攤主，有那麼一些些的懷疑，但是有沒有一點點的可能，是你們弄錯了……”
“她雖然要了剛剛那個女生一百塊的精神損失費，又多收了一份烤冷麵的錢，但也隻是她真的弄錯了？”
陳牧勾了勾唇。
正準備回答一下蘇冰冰的問題。
卻看到下一位演員，已經就位了。
這一次來的。
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內向的男生。
陳牧：“蘇記者，一會兒你可以稍微把車窗搖下來一點，我想那位老板娘，要開始有問題了。”
能有什麼問題？
蘇冰冰不是很理解陳牧的意思。
但也還是安靜的，按照陳牧的說法，把自己的車窗，搖下了一點點。
果然。
就和陳牧的猜測一樣。
老板雖然在做烤冷麵，但是沒多大一會兒。
就忍不住看了男生幾眼。
然後。
蘇冰冰就聽到老板娘很主動的開口詢問道：“同學，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五個，用現金來買烤冷麵的學生了。”
男生看起來不是很願意和陌生人交流。
但出於禮貌。
還是點了點頭，小聲的詢問道：“有現金有什麼問題嗎？”
老板爽朗的笑著擺了擺手，道：“這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拒收人民幣是犯法的，我怎麼可能不要現金呢。”
“我隻是想說，以前沒有見過這麼多學生，用現金，怎麼今天一次性遇到了這麼多個。”
聽到那女老板這麼問。
蘇冰冰雖然人還在車裡，但已經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位老板已經開始懷疑了。
後續脆皮大學生們的計劃，還可以完美的實施嗎？
蘇冰冰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點是。
她雖然隻是個看客。
可就因為是陳牧帶她的，就因為陳牧坐在這裡。
所以。
她在潛意識裡，早就和前麵的那群脆皮大學生們站在了一起。
下意識的相信著。
這群脆皮大學生這麼做，一定事出有因。
相反的。
那個女老板，一定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