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敬回來了,帶回來了劉季的消息。
“劉季沒見我。”項敬搖了搖頭,“他好像有點小心思,一直把我晾在一邊,等到第三天早上我就啟程回來了。”
他的臉上帶著惱火的表情。
“這個劉季......”梓娟皺著眉,坐在項羽的右邊下首位,語氣中帶著不忿。
昨天和項安聊了幾句,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小灶,吃了點魚肉,梓娟也想通了。
自己的理想,就算再怎麼天方夜譚,再怎麼失去,自己也要堅持著去實現它,哪怕它已經不可能實現了也一樣。
但是這邊剛回到營帳還沒行軍呢,就遇到這個破事。
項羽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搖了搖頭,他看著項敬:“他身邊的那些人,麗食其,蕭何,張子房,他們也沒來見你?”
“麗食其那老頭來了。”項敬猶豫了一下,如實說到,“但是他一直跟我喝酒聊天,隻字未提來見大將軍的事情。”
帥帳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這劉老兒,有些不識好歹了。”項安略帶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是以劉季是關中王的前提說出這句話的。
就算他劉季已經是關中王了,也不該如此不看形勢行動。
“我們現在怎麼辦?”項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掃視了一眼項羽項安梓娟。
“我有一言,還請諸位靜聽。”此時,項安側後,卻有聲音響起。
諸將抬眼一看,卻是項安手底下的腹心,韓信。
項羽看了項安一眼,隻看到了茫然的神色,略微思索,還是點了點頭。
“韓腹心請說。”
韓信點了點頭,麵色不變:“大將軍可知,秦因何而亡?”
“那廟堂之上,吃食秦祿者,皆是些狼心狗行之輩,而這些人,飲的卻是天下萬姓之血。”韓信站起身來,對著項羽拱了拱手,“佞臣當道,屠戮忠良,世人皆說二世殘暴,卻不知這秦亡的真正要因,在那趙高的身上。”
“但是現在,殘暴的二世也好,暴秦的要因趙太傅也好,都已經墮入地獄去了。”
“那些被他們抽出來的,還都留在鹹陽內呢。”
“韓腹心的意思是......?”項羽眼睛微眯,輕撫下巴。
他自然清楚韓信的意思,或者說韓信所說的,他早就知道了。
“那沛公,眼被迷住了。”
“大將軍還請再將軍隊向前推進三十裡,駐紮鴻門,到時候,不須您請,沛公,自會前來。”笑了笑,韓信沒再繼續說話,退到了項安的身後,安靜坐下。
“這樣便好,但文書該送還是要送的。”項羽點了點頭,看向了項敬,“開拔之後,老三你便出發好了。”
他的眼睛微眯,看向鹹陽城的方向。
“這一次,你告訴那劉季。”
“十五日之後,宴擺鴻門。”
......
“所以,你們怎麼看?”劉季這一次沒敢把項敬晾在一邊,他滿麵愁色,將項羽送來的文書和請柬扔到了麵前的桌子上。
前幾日,他剛進鹹陽,入主了秦王宮,頓時被這裡的金碧輝煌給迷住了眼,這幾日都在大擺宴席,犒勞三軍,就把這邊給他送信的項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