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
“俺要打開那個王八蛋的狗腦子——”
“看看裡麵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
臨淄,軍營。
帥帳內,彭越和田兵正在商量著什麼事。
如今的齊國,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警惕。
膠東和濟北已經沒了,半島和半島內的大片土地,再一次都屬於了名為齊的國家,剩下的領袖也僅有彭越和田兵,田市因為和彭越分道揚鑣,被彭越以安穩後部的名頭征討了,而田安,項安親手在博陽的城牆上砍下了他的腦袋。
不過儘管彭越和田兵將三齊剩餘的所有兵力都完成了整合,也依舊無法抵擋項安從西邊而來,彷佛狂風暴雨一樣的進攻,齊國的防線已經一撤再撤,如今已經撤到了臨淄,同西邊韓國常山國等諸侯國的聯係,更是直接被切斷,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態。
而項安,則是駐紮在臨淄八十裡之外,虎視眈眈,彷佛一頭猛虎,隨時要撲過來要齊國生吞活剝一樣。
但是......
“你是說,項安撤了?”彭越皺著眉,看著那傳令兵,臉色狐疑。
“這......你確定項安撤了?”田兵同彭越對視了一眼,同樣有些不敢相信。
“回大王,回大將軍,千真萬確,屬下藏在項安軍營以北三裡,在高坡上親眼看見了項安的軍隊在整合之後,在今天早上向西撤了。”那傳令兵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說到。
“......會不會是那廝在使詐?誘騙我等出城迎敵?”田兵猶豫了數秒,才有些不確定的說到。
彭越沉默了好一會,才再次吩咐道:“我給你一匹快馬,你現在就向西去,給我查清楚,項安到底撤沒撤退,還有,為什麼撤退,都給我搞清楚!”
“是!”
......
“二哥,現在大哥已經不在定陶了,我們......我們沿著汶水走就好,從博陽往正西拐,去東郡城。”梓娟騎在棗驥的後背上,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看著項安寬闊的後背,說完便短歎了一聲。
項安沒有答話,隻是感受著馬背上的顛簸感,走在最前方,目光空洞,不知道看向哪裡。
他憤怒,更迷茫,亦有不解,最多的,卻還是無可奈何。
寬闊的後背,顯得有些蕭瑟。
“小四。”項安的聲音略帶沙啞,頭顱微微低下,“大哥到底想乾什麼。”
梓娟抿了抿嘴唇。
她知道,項安這話不是在問自己,因此沒有回答。
項安也沒等梓娟回答,繼續說到。
“俺知道他是大哥,自從在秦王宮地底下誕生起,他就是俺大哥。”
“俺從來都想要相信他,從來都相信。”
項安抓著湍馳韁繩的手微微顫抖。
“當初薛縣,他說田假能在齊有布置,可安天下,俺信了。”
“接著巨鹿,他說章邯不死可幫他穩天下,俺雖然已經將那章邯殺了,但俺也信了。”
“後來鹹陽,他要殺子嬰,防備子嬰手中還有神秘殘留,即便俺阻止了,俺也還是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再往後,他分封天下,俺怒極,俺與他理論,他說天下屬於人自己,不屬於我們這樣的救世機器,俺即便萬分懷疑,後來回來之後,也仍信了。”
“但這次。”
項安的眼中帶著眼淚,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掉在了湍馳的毛發上,摔得粉碎。
“俺......真的不能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