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202年,三月初一。
噗——
梓槐將自己的匕首從麵前這人的脖子上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濺了梓槐一臉。
“北楚大將軍,南部防線主帥衛浩......”梓槐喃喃自語的說到,抿了抿嘴唇。
於黑夜中躺在地上的屍體,正是北楚的中流砥柱,撐住了整個北楚南側防線的衛浩。
“抱歉,阿花姐,這是......命令......”
梓槐咬住了牙,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來自劉季的命令,梓槐必須去做。
這是他對劉季許下的,也是為了報答劉季的救命之恩。
梓槐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麼。
他無比的想要回到梓娟的身邊生活,但是卻又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梓娟如今真正的“兄弟”項安的存在。
再加上救命恩人劉季對天下的野望,他作為劉季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劉季不使用是不可能的。
殺死衛浩,並不是這柄刀的第一次出鞘,在去年的時候,梓槐就已經殺死了包括蔣純在內的許多西楚將領。
“快一點,結束吧......”
“這種事情,我......”
北楚是梓娟的國家。
梓娟所傾注感情的國家。
“不想做了啊......”
......
“衛浩......死了。”項安滿目陰雲,眉頭緊鎖,對著梓娟和項盧說到,“被刺殺的,借著使者的名義來到軍營內,夜間進行刺殺。”
“不止衛浩,周圍負責警戒的侍衛也全部都死了,都是一刀斃命,傷口在脖子上。”
營帳內的氣氛,無比沉重。
衛浩對之北楚的意義重大,其重要性無異於項安的左臂。
漢的主要進攻目標雖然是西楚,但是三國交界之地無比靠近,摩擦也是頻繁發生,漢國的進攻意圖也是從來沒有收斂,聚集了數萬兵卒對著南部防線虎視眈眈,如今南部防線的主心骨衛浩死了,如果項安不及時處理的話,未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衛浩的屍體已經收殮了,孤會下命令提高南側防線的警戒,讓梁將軍頂上衛浩的位置。”
長歎一聲,項安沉聲說道。
衛浩和坐在營帳裡的這些人都不錯,是項梁時期就跟著眾人一起造反的老夥計,如今死了,卻連屍體都見不到了,所有人都感到由衷的悲傷與沉重。
“去年的時候,就聽說西楚那邊有刺客活動,殺了不少將領,地位有高有低,應該是同一人所為,現在看來,衛將軍......”項盧搖了搖頭。
“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現在韓信一直在糾纏,我們是離不開北部防線的。”梓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這個時候這麼說有些不甘心,但是......希望大哥能幫我們吸引更多劉季的火力吧。”
項安低著頭,沉默不語,搖了搖頭,將寫出來的令詔交給了廖業。
“去,備一匹快馬,讓人儘快送到梁寧將軍的手裡,南部防線不能沒有主帥。”
“是!”廖業應下,連忙帶著東西出去了。
“......我們得儘快解決韓信了。”沉默片刻,項盧搖了搖頭。
“......他用兵實在是太詭異了,防不勝防。”梓娟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深深地無力感,“大王偶爾要回臨淄處理諸多事務,偌大北楚竟無一人能當後勤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