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再遠遠的看姐姐一麵......
梓槐咬著牙,動起了腳步。
那樣,我也能,不帶著遺憾的去死了......
......
北楚營地內,一個壯碩的身影正在一邊哼著歌,一邊在項安的營帳外整理東西。
“過兩天就要全麵進攻了啊......”
廖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叉著腰,抬頭看了一眼月亮。
“嗯!差不多這樣就好了。”
又低下頭,廖業看著整整齊齊的兵器架和其他東西,不由得笑了笑。
他雖然現在官居太仆,但是果然項安大人身邊的事情他還是放不下,所以乾脆就趁著睡覺之前辦完吧,再加上明天要差人去西楚王那裡送信,西楚王......
想到西楚王項羽,廖業不由得歎了口氣。
項羽大人以前多好一人,怎麼項梁大人去世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忽的,廖業耳朵一動。
似乎......有腳步?
這個時間點,這個方向,是不會有人的......
“誰!?”他猛地暴起,向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那潛入軍營的腳步聲被一聲爆嗬驚動,向著營帳外逃竄了去,廖業從武器架上隨手抄起了一杆長槍,就追了過去。
“嗯?”項安聽到營帳外的動靜,抬起了頭,眉頭緊鎖。
快速地起身,鑽出營帳,項安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看到了隔壁營帳同樣剛剛鑽出來的梓娟。
“二哥,發生什麼事了?”梓娟麵色嚴肅,問向項安。
“不清楚,聲音是小業發出來的。”項安陰沉著臉,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梓娟。
“小業往哪去了?”梓娟小跑兩步到項安的身邊,神色緊張。
項安看著梓娟,有些沉默。
“孤現在吩咐人去找,你先去......”項安指了指梓娟的營帳,剛想說什麼,卻被梓娟打斷了。
“我也去找。”梓娟抬頭看著項安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項安能從梓娟的眼神中,看到深深地悲哀。
......果然,你也有猜測嗎,小四......
那個刺客,梓槐,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再行事暗殺了。
如此看來,這次應該是把目光放在了......
項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長歎一聲。
......
“彆,彆追過來!”梓槐已經離開了軍營,捂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逃竄,聲音中帶著歇斯底裡。
“賊子休走!”廖業瞪著眼睛,滿目怒氣的追著那瘋狂逃竄的年輕人,“深更半夜出現在大王賬外,爾是何人——!?”
然而梓槐已經聽不到廖業說的話了。
他腦海中的那根弦,已經要斷裂了。
他滿頭大汗,童孔劇烈的顫動,即便是在奔跑著也止不住的發抖。
我隻是,我隻是想見見姐姐,想遠遠地看姐姐一眼,為什麼——
為什麼——
梓槐的手,抓住了腰間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