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
這是這一刻勞倫斯和達芬奇兩個年輕人能感受到的,最直觀的情緒。
“我說,萊昂納多,我們現在.不會是在做夢吧?”勞倫斯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疼痛。
“哎呦!”
至於蹲在他旁邊的萊昂納多,沒有哪怕一絲一毫調笑自己好友的打算,因為他已經陷入到了恐懼之中。
克雷迪,那張臉,足夠成為他噩夢的主旋律的臉,就活生生的再一次出現,絞刑架上的亡靈,再一次化作了夢魘,猙獰的露出了笑容。
即便那猙獰並非是針對自己。
“勞,勞倫斯!”
他坐倒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著勞倫斯的身後爬了過去,企圖用這種方法來遮蔽克雷迪的身影。
他成功了,但也沒成功。
因為克雷迪還站在外麵,而他隻是躲起來了。
不過,至少現在,克雷迪的目標,並不是他。
“克雷迪,你這個十足的惡棍!”韋羅基奧收起了被召喚之後,一直以來的輕浮態度,眼中帶著痛惜和憎惡,注視著自己曾經的學生。
“彆這麼說,老師,就算我這樣了,我也想得到你的誇獎啊。”
克雷迪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那鑿在勞倫斯立起的寶石盾牌上的匕首,微微晃動,就飛回了克雷迪的手中,他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真實的,十分,十分,傷心的表情。
“老師你啊一直都很關心萊昂納多和勞倫斯呢?我知道啊,這不怪你,老師,畢竟.他們是那麼的優秀,就仿佛太陽一樣,太陽,一樣.”
“亮到了,足夠遮擋其他的所有光芒.”
前額的幾縷碎發遮蔽了克雷迪的眼睛,讓勞倫斯和韋羅基奧看不清克雷迪的表情。
“所以,你就覺得,是他們遮蔽了你的光芒?”韋羅基奧怒視著克雷迪。
即便過去了無數歲月,即便韋羅基奧自己都已經去世,現在被作為英靈被召喚為了從者,他依舊無法忘記那種刻骨銘心的憤怒,看著克雷迪的臉,那場庭審仿佛還在眼前上演,蘇瓦爾特那個畜生指向克雷迪的手指仿佛還在伸出著。
克雷迪聽到了韋羅基奧的話語,微微抬起了頭,好像是想不到韋羅基奧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質問自己一樣。
“克雷迪,我的克雷迪!”韋羅基奧的表情無比的痛心疾首,“你也曾是令我驕傲的學生,我給予你關心,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不比波提切利少,不比吉蘭達約少,更不比勞倫斯和萊昂納多少!”
“我是你們的老師,我可以對主發誓,我——”
咻——
哢!!!
千鈞一發之際,勞倫斯在韋羅基奧的麵前,撐開了一麵寶石構成的盾牌,攔下了克雷迪的攻擊。
就在剛剛韋羅基奧還在說著什麼的時候,克雷迪已經發動了攻擊。
克雷迪的匕首,隻距離韋羅基奧不到一厘米。
隻要勞倫斯出手再晚一點,一點點,韋羅基奧估計就要返回英靈座上了。
韋羅基奧看著眼前的匕首,瞳孔微微顫動。
“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聽你狡辯的,老師。”克雷迪睜開了隱藏在頭發下麵的,布滿血絲的眼睛,麵無表情的看著韋羅基奧,讓韋羅基奧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我說了,我是來殺勞倫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