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還有安諾,安那努他們,我們是存在共性的。”
“我們的源頭是相同的,我們是不甘平凡的,我們是必然會在曆史中留下名字的。”
“.......或許,這就是一種【設定】吧。”
左村眨了眨眼。
現在,換成他的眼睛停留在村子上了。
也,是啊......
就算活在一個和平的時代,他......又真的能夠成為他所期望的那個人嗎?
他是鷹,一個自由的鷹,翱翔盤旋在天際,唳鳴高遠,不願降低自己的高度,不願淪落為平凡。
無論是是鶴,還是雉,還是鴆,亦或者......是雀,都無法攀登至鷹的高度。
“你說得對。”
他隻能如此回應勞倫斯。
“我們之所以是我們,就是因為我們在那樣的曆史之中,扮演著那樣的人物。”
“若非如此,我們便不再是我們,生活在和平時代的鷹,不會被馴化。”
勞倫斯抿了抿嘴。
“是啊......”
她在思考著。
安諾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思考,而不去拔出那把劍,犯下大錯的呢?
他勞倫斯,又是在什麼樣的思考之中,做出了和宗教,和疾病,甚至和整個大自然對抗的決定的呢?
左村在殺死了德川家茂之後,抱著這位一國之君的腦袋逃竄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歐申張弓搭箭,轟碎波塞冬的神核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諾爾拉在被拐賣之後的恐懼,又會誕生出什麼?
項安和項羽打的黃河決堤,當時他的悲憤,有沒有被當作文字來記載。
安那努在得知自己終將死亡的時候,他的恐懼,又是否隻有吉爾伽美什記得?
曆史之所以是曆史,就是因為其無法被改變。
左村在這個特異點中,能夠提供的,終究隻是一個“假設”罷了。
但——
這個假設,至少能讓他,讓勞倫斯清楚,如果不是生活在幕末那個血腥無比的時代之中,左村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想成為那個人嗎?”
“那個在村子之中的‘你’。”
勞倫斯對著左村問道。
左村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想。”
“是啊,這才是我們。”
勞倫斯也點了點頭。
“好了,不要在山上待著了,下去吧。”
“去找總司,還有栞奈那孩子。”
“我不知道你的這對翅膀還在存在多長時間,但,至少在消失之前,多在這個特異點之中陪陪自己愛的人吧。”
“我們的曆史已經無法改變,就算依托於聖杯,也隻能看見這樣的虛妄,所以——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吧。”
勞倫斯站了起來。
“我現在,也得去找立香了,在這個特異點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不知道她有沒有懈怠。”
左村抬頭看了一眼黑下來的天空。
雙翼展開,帶動起了風暴,左村就仿佛一隻雄鷹一樣,翱翔在天際,向村子飛去。
維新之鷹,高傲之鷹,自由之鷹,其實一直都在飛翔著,從未落下。
以前是。
現在也是。
以後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