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不要誤會啊,我還是更喜歡和更多人相遇的感覺——我出門的目的就是這個,但如果出門的時間太長的話,想要回家也是不可避免的對吧?”
武藏的話讓除了清姬之外的三人,臉色都不自然了一瞬。
藤丸立香一直以來都履行著“救世”的職責,在不同的世界和時代之中來回穿梭,賭上性命戰鬥,但卻一直無法回到自己的家鄉。
有些想念媽媽做的味增湯了呢
也不知道家裡,還好嗎?
有些事情不去想還好,將它拋在腦後不會影響任何事情,但一旦被提起,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鼻子發酸。
藤丸立香再怎麼堅強,再怎麼是救世主,她也才區區二十歲,如果沒有來到迦勒底的話,她現在應該在東京的某所大學之中努力研讀功課才對。
藤丸立香趕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儘可能的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了。
這一整年她都沒哭過——總不可能在這裡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掉眼淚吧。
她可是還要保護清姬呢。
小太郎仰著頭靠在木頭牆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估計也是在憶往昔吧。
左村也一樣,但他的情緒和藤丸立香還有小太郎完全不一樣。
故鄉嗎無論放在什麼地方,什麼時代,都是一個讓人倍感複雜的詞啊。
但這個詞放在左村的身上,或許就有些不適用。
沒有父母的ann隻有三個。
因為初期反汙染程度還不深的原因,抑止力就沒做處理,直接把這個階段的安諾,勞倫斯,左村扔了下去,讓他們在那個時代半途開始自己的生活。
但左村的情況和另外兩個又不一樣了。
安諾有著巨大的情感缺失,以至於一開始的時候因為一句誤導就成為了殺戮的工具,後來前往不列顛才好一些,這樣的安諾,是不存在故鄉的概念的。
而勞倫斯有著不是故鄉勝似故鄉的城市——也就是佛羅倫薩。他前半生的幸福,崛起,榮譽,親愛,都是在這個城市之中展開的,那裡就是勞倫斯的故鄉了。
而左村。
他既有豐富的情感,又沒有可以聊以寄托的城市。
一開始在陸奧醒來,就是漫無目的的遊蕩,甚至於直到遇到衝田總司,他才真正意義上的吃上人生中的第一頓飽飯。
而之後,他則是輾轉全國,各處奔波,直到——
他失去了一切,回到了壬生村。
壬生村不是他的故鄉。
那是他躲藏的巢穴,是他在失敗之後,用來舔舐傷口的場所。
所以,他才會在最後,找到了齋藤一,來到了岩手縣的山崖之上縱身一躍,葬身大海,而非是和其他的友人一樣入土為安。
他是一個無根之人。
如果硬要說我有個故鄉的話——
該是哪呢?
或許哪裡都不該是吧。
無根之人,也叫天生的浪子。
他就是什麼地方都不屬於的。
這樣就可以了。
左村重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月亮——可以讓他悲傷的事情有無數個,但沒有故鄉這件事唯獨不包括在其中。
他從一開始,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這件事——就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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