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一直在等你啊。”
“身為吾之命運的男人——還真是一位,容貌美麗的劍士呢。”
“就像是——涼風習習化作了人形一樣,就算是揮舞起你那把長劍,估計也是一樣的美麗吧。”
“居然說什麼美麗”
長刀劍士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到底對老者的話做何態度。
“和在下不同,您可真是會這樣的奉承之言啊,在下不過是在人跡罕至的山野之間,隻知道不停的揮舞手中的劍的狂人罷了,雖然確實是劍士沒錯,但實在是擔不上所謂的劍豪之名。”
“劍豪嗎。”
琢磨了一下這個稱呼,老者歎了口氣。
“這麼稱呼老夫的人嗯,的確,並非沒有,但是嗬嗬嗬”
老者發出了兩聲乾啞無比的笑聲,似乎是在諷刺著什麼東西一樣。
“怎麼能稱之為‘豪’呢?未免太誇張了,區區一個人,區區一個老頭子罷了。”
麵對老者似乎是妄自菲薄的話語,長刀劍士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劍豪一詞,用在您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
“如果說連創造了無數傳說的新免武藏,都配不上‘劍豪’一詞的話,那或許也就沒什麼人能夠配得上這個稱呼了吧。”
“新免武藏,宮本武藏。”
“隻要是再修習著劍術的人,所有的人都在仰視著這個名字,以您為目標想要成為您這樣的人的孩子也絕不在少數。”
“老人家,您就是這樣的傳說。”
氣氛,一時停滯。
老者看著那溶洞的頂端,歎了口氣。
“傳說。”
“傳說嗎。”
他隻能笑笑。
“老夫隻是個老頭子罷了,年輕的時候恣意妄為,本來還打算在老了之後表現得睿智一些嘛,到了最後,歸根結底也隻能這樣了。”
“你所看到的老夫,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是個孤苦伶仃行將就木的老東西罷了。”
“不過話雖如此。”
話鋒一轉。
“就算隻有一兩個,也總是有在這樣的時候都願意給老夫伸出援手的人。”
“就比如——喜歡說教的老和尚什麼的,還有一些喜歡纏著我的小崽子和小丫頭。”
“這就是老夫還能在這個地方苟延殘喘的原因啊。”
他歎了口氣,聲音沉悶。
“所以,人這種東西啊隻靠著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啊。”
“——結果當老夫總算是認清了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一個人了。”
“結果就是這麼回事。”
“一個無聊的老頭子,無聊的牢騷。”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言語了。
“不,我覺得您說的有些不對。”
長刀劍士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
老者重新睜開了有些渾濁的眼睛。
“正如您自己所言,您撫養了宮本伊織閣下對吧,既然如此,那二天一流便仍存於世,就算身處靈岩洞的您已經孤身一人了,名為武藏的人也在世上留下了痕跡,而且這痕跡也會在您死後不斷的擴大吧。”
“在下,卻沒有這樣寶貴的東西。”
“在下有的,唯有這副身軀,和這身技藝,一旦身死便會化作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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