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
看楊振推著自行車,馱著七八個木盒小心翼翼的進門。
何雲生不在,院子裡隻有劉素蓮一個人。
劉素蓮一如既往的半躺在躺椅上看著一本不知道什麼內容的書籍,神態慵懶。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今天她沒穿平常的那些衣服,而是穿了一件在時下已經擅少有人穿戴的絲質旗袍。
看著楊振進來,劉素蓮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然後便打算如之前看到楊振一般的繼續無視。
隻是目光在看到那些捆紮盒子的絲帶居然全部都是上好的絲綢帶之後,劉素蓮的心頭卻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動。
眼見楊振手忙腳亂的停車又怕摔到車上盒子的模樣。
“你稍等一下!”
“我來幫你!”
說話之間,劉素蓮起身過來,一邊幫忙扶著自行車一邊瞅那些絲帶才似笑非笑的道:“小振你這都是買的啥啊這麼多,看著可都不便宜!”
“什麼不便宜啊!”
“都是些沒人要的東西!”
“我撿回來留著玩兒!”
楊振隨口回答,謝過劉素蓮之後就往屋內搬運盒子。
站在床沿將盒子在上鋪放好,楊振轉身便準備去搬第二趟之間,卻被一物給撞了個滿腰。
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撞到了幫忙拿了兩個盒子的劉素蓮的臉。
因為所撞的位置太過尷尬,有些畫麵在這一刻幾乎情不自禁從腦海中閃過。
於是更令人尷尬的場麵便發生了。
空氣在這一刻幾近凝固。
似乎隻有一刹那,似乎又過了幾個世紀。
劉素蓮後退一步避開,似乎什麼都沒發現一般的將手裡的兩個盒子遞給楊振。
隻是那血紅的臉色,閃爍的眼神,卻早已說明她絕非什麼都沒看見,更不可能沒有因為這尷尬的站位而產生什麼聯想。
雖然接觸了好幾天。
但如此近距離接觸劉素蓮,楊振卻還是第一次。
也是直到此時,楊振才發現雖然已經年近四十。
但和時下很多彆說四十,便是才三十出頭就已經身材走樣,躬腰駝背滿臉斑紋的女人不同。
劉素蓮的狀態保持的極好。
不但身段依舊婀娜窈窕,該鼓的鼓該翹的翹,便是連臉蛋都依舊光潔如脂,看著就像是剛剛三十出頭一樣。
而且模樣和何問蓮頗為酷似。
活脫脫一少婦版的何問蓮。
再配上那稍顯過大的金絲眼鏡,那模樣,簡直就如楊振記憶中曾看過的從東京來的女教師從屏幕中走到了自己麵前一樣。
一想到那些東京來的女教師,楊振的狀態就像是那歌詞中唱的一樣。
這就是鐵,這就是鋼!
眼見氣氛愈加尷尬。
楊振隻能趕緊借著彎腰接東西掩飾,同時抱歉道:“絕非故意,實在是年輕人血氣方剛,還希望劉姨你彆見怪!”
“年輕人血氣方剛我能理解!”
“但年輕人的臉皮能厚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你這般坦然自若的,我還真是生平僅見!”
劉素蓮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然後便繼續出門幫拿東西。
因為實在不雅,楊振便也乾脆懶得再跑出去,而是等著接。
幫楊振遞完東西,劉素蓮卻似乎沒有因為場麵過於尷尬要離開的意思,四下打量之中道:“想不到你們這屋子,倒是還收拾的挺乾淨……”
“還行吧!”
楊振一邊隨口回答一邊恢複情緒。
隻是那絲質旗袍扭動間所閃動的白啊黑啊的絲感誘惑……
一時之間,楊振的情緒又哪兒恢複的下去?
又不鹹不淡的說了一陣沒營養的話,劉素蓮總算離開。
感受到劉素蓮離開之時那略顯幽怨的一撇,楊振豈會不知自己剛剛無論想做什麼,劉素蓮怕都會無間配合?
雖說知道以何家人的性格做派。
以及時下對生活作風問題的嚴厲。
自己不伸手絕對是最明確的決定。
但想到那些可能的場景,楊振卻依舊是忍不住的有些懊惱。
不過最終也隻能化為了一句難怪人家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