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為什麼要叫做‘極武登天宮’?”
薛璟略有疑惑的開口道。
這名字既視感有點重。
“難不成……”
寧元泰哈哈笑道:“您猜的沒錯,‘極武登天宮’裡的極武二字,正是來自於那位極武王。”
“一百多年前,在永夜戰爭剛剛結束沒多久的那個時期,極武王一個人,隻身雄踞了第七都市圈的‘太陽柱’,將那裡劃為了自己的地盤。”
“後來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第七都市圈的太陽柱慢慢變成了全世界武道家交流的地方,極武王就此常年居住在最頂層的‘天宮’,而武道家們,將自己一層一層爬上去,走到極武王麵前挑戰他的這個過程,稱之為‘登天’。”
“極武登天宮之名,由此而來。”
“當然,出於政治方麵的考量,這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官方對命名的說法解釋是‘極儘武道’之意。”
“畢竟,那位在入主蒼庭之前的事跡……”
寧元泰遲疑了一下,委婉道:“對社會影響不太好。”
“雖然經過了幾十年的消息封鎖,極武王相關的信息已經基本無法查到,他的存在隻在一小部分人當中口耳相傳,但蒼庭當年對此事已經定了基調,發了文件,現在估計也懶得改了……”
薛璟詢問道:“那現在呢?極武王還住在最高層的‘天宮’?”
寧元泰搖頭道:“入主蒼庭之後,極武王就再也沒回到過第七都市圈了,現在‘天宮’一直都處於空著的狀態,那些新生代不知道極武王存在的人,隻以為登頂最高層便算‘登天’,殊不知就算登上去,也隻是擁有挑戰極武王的資格……”
“而登上天宮的人,自極武王離去以來,也已經數十年沒出現過了。”
薛璟好奇道:“哦?有這麼難麼?”
極武王是武之一道的極者,遠勝世間其餘武人不知多少個檔次的存在。
獲得挑戰他的資格很難,這點薛璟能明白,但數十年都沒人能做到……未免也太過誇張。
在絕對龐大的基數下,幾十年裡不知道能出現多少驚才絕豔的人物,隻是一個挑戰的資格而已……這都沒人能做到的?
寧元泰解釋道:“薛哥您有所不知,極武登天宮四萬六千九百七十二層,其中最後的七十二層,因其高度極高,不再以層數稱呼,而是以‘天’稱之。”
“每一重天都由一位‘天主’把持,七十二位天主,基本上都是曾經拿到過頭銜的狠人,甚至有一半都是永世頭銜擁有者!”
“凡是意圖‘登天’的挑戰者,前麵四萬多層還有跳層的方法,到了最後的七十二層,就必須一層一層的打上去。”
“唯有最高那一重天的天主,可以進入天宮……而隻要他不進去,彆人就必須戰勝他,成為新的最高天主之後才能進。”
“在這數十年的時間裡,‘最高天主’的位置確實易位了好幾次……但練武練到了這個地步後,他們遠比尋常武人更加深刻的理解極武王的恐怖。”
“從井中蛙觀天上月到一粒蜉蝣望青天……所有最高天主都隻是站在天宮的門口,搖了搖頭便後退離去。”
薛璟點了點頭,恍然感歎道:“原來如此。”
極武登天宮,七十二天天主,有一半是永世頭銜擁有者……有夠誇張的陣容。
怕不是目前現存的永世都在裡麵了?
永世頭銜按平均來算,就算是以理論上最快的速度,也得五年才能出現七個,便是再加上極東那邊的三大頭銜,也才十個。
極武登天宮裡麵至少有三十多個……就算沒把現存的永世一網打儘,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
“除了七十二天之外,再往下的九百層,每一層也都有一名層主,這也是目前大多數人攀爬極武登天宮的目的……隻要成為這九百層的層主之一,每個月都能得到一筆數額可觀的收入以及武道資源,同時也是一個偌大的名聲。”
“薛哥,咱們要不要先過去極武登天宮看看?”
寧元泰提議道。
“您的話,目前登上七十二天雖然還為時尚早,但九百單獨樓層,拿下其中一層想必不成問題!”
薛璟聞言,搖了搖頭:“不,先到銀城再說。”
他的確有意前往極武登天宮一趟,但不是現在。
薛璟現在對自己撞上事兒的概率抱有極大的警惕,但凡先去了極武登天宮,估摸著就會突然惹上什麼人,然後被拖住腳步,耽擱了正事。
他的目的很明確,先乾完正事,在這之後,無論什麼東西找上門,都隨便來,他不帶怕的。
危險和機遇對於他來說向來都是一體兩麵,遇上事兒就代表著有收獲,最差最差也能肝一波技能經驗,對此他並不抵觸……隻要不影響正事。
……
第七都市圈,內環,銀城。
一架飛機撕破長空,留下一竄尾跡雲,來到了這座城市的上方。
薛璟透過舷窗往下方望去。
這是一座麵積極大的城市,比之薛璟曾經去過的內環城市源城還要再大上不少,但整體上的建設卻算不上先進,至少比源城是要差上一些,沒有那麼多看上去就很現代化甚至有點未來感的高樓大廈。
飛機緩緩臨近地麵。
白雪紛飛的街道中,有許多本地居民路人抬頭仰望。
“嗯?”
薛璟微微挑眉,看著自己手臂上微微豎起的寒毛,若有所思。
一股淡淡的危機感瞬間在心頭掠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寧元泰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對薛璟開口道:“薛哥,咱們先去銀城的止戈分基地停飛機,然後再去九號考場看看。”
薛璟手肘靠在扶手上,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嗯了一聲說道:“就這麼辦吧。”
寧元泰看著他那莫名雲淡風輕的姿態,暗暗感歎了一句真帥,笑著道:“好嘞。”
十幾分鐘後。
銀城偏北處,一座占地麵積極大,被鋼鐵圍牆包圍起來的四方形基地中。
兩名身穿緊身戰術服,勾勒出壯碩身材的青年正抬頭看著那架逐漸降落的飛機。
其中一人操著一口濃重的北方口音說道:
“裡頭就是南方內小子吧。”
“這飛機我認得,是指揮官的,謔,這麵子老大了。”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想乾啥?”
“他來咱這兒當考官,我不得給他試試成色,功夫不夠耽擱了小孩咋辦?”
“人家是圈外那邊拔尖的,輪的到你來操這心?”
那人雙手抱胸道:
“你也曉得圈外啊,再好的苗子擱外麵都得養廢,從咱們這出去了的哪個有出息?圈外就不是個好地兒,養不出好菜。”
“外麵的人再誇,還是得咱自個兒親眼看看。”
另一人拿出一根煙,伸手再煙頭部位打了兩個響指,指尖冒煙輕觸煙頭,隨後吸了兩口,竟然給點燃了。
他深吸一口,直接讓整根煙快速燃燒殆儘,進行一個史詩級過肺後,吐出巨量煙霧,在繚繞的煙霧中淡淡道:
“手輕點,未成年呢。”
那人興奮道:“你同意了?那待會兒基地長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