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國都。
玲瓏閣。
作為國都內最大的酒樓,玲瓏閣每日都是人滿為患。
外地的客人,本地的客人。
隻要有機會,誰不願意嘗一嘗玲瓏閣的菜肴?
啪!
酒樓中央,一座搭建的高台上。
一位說書先生正在眉飛色舞著說著‘故事’。
“話說十年前,佛門聖地大禪寺內,誕生了一位佛子,這位佛子生而知之,有諸佛之相。”
“據說當時大禪寺上空顯露佛祖金身,金光覆蓋方圓數十裡,有不少百姓在金光照射下,體內隱疾消散”
“如今十年過去,那位佛子”
說書先生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拱手道:“各位看官,今日到此為止,欲知這位年輕佛子現在如何,還請明日再來。”
此言一出。
場上眾多客人頓時唏噓一片。
他們聽得正入神,想要知道這位佛子到底怎麼樣了,結果卻被說書先生斷在這裡。
這誰能受得住啊?
“這是賞你的,繼續說下去。”
一位粗獷大漢拿出一錠銀子,丟在高台上。
其餘看官陸續也丟出一些銅錢等財物。
“嘿嘿,承蒙看官們賞識,我這便繼續說下去。”
說書先生見狀,嘿嘿一笑,當即又坐了下去。
想要書說的好,便要在該斷的位置上斷,勾起看官們的好奇心,不然怎麼掙錢?
這位說書先生顯然深諳此道,將高台上的銀錢收好後,才繼續說起來。
“算算年紀,那位佛子應該十多歲了,現在自然在大禪寺誦讀佛經,鑽研佛法”
說書先生展開紙扇,搖頭晃腦說道。
“墟”
眾多客人們忍不住發出一聲‘墟’聲。
他們還想聽那位佛子又會有什麼驚人之舉,結果卻這個?
不過眾人仔細一想,卻也覺得合理,一位十多歲的孩童,就算佛性再高,又能做什麼?
至於說書先生前麵說的那些異象,八成都是編撰出來吸人眼球罷了。
酒樓內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輕僧人,神色卻是流露出古怪之色。
“我這是被寫進話本裡去了?”
林元微微搖頭。
對此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大禪寺乃佛門聖地、天下武道大宗。
一舉一動自然受到外界關注,尤其是被長眉老僧這等宗師收為弟子的自己。
肯定有很多雙眼睛盯著。
再加上方丈院首們,並沒有封鎖消息的意思。
時間久了,以訛傳訛之下,自然各種傳聞版本都有。
林元在玲瓏閣內,品嘗了番這個世界的美食。
便起身放下銀子,走了出去。
由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有商販般的吆喝聲。
林元行走在其中,倒不是很起眼。
隻不過,隨著林元不斷朝著國都深處走去。
路上的行人便越來越少,巡視的士卒倒是多了起來。
直到走至一座高大的城門前,數十位氣息不弱的將士們目光銳利的守在那。
城門後便是大離皇宮,乃一個王朝的絕對核心。
即便是站在宮外,也能隱約看到裡麵美輪美奐的宮殿。
就在這時。
一輛車輦慢悠悠從皇宮內駛出。
守門將士見狀,立即後退一截,讓出一條路。
車輦內,一位身穿赤紅色袈裟的中年僧人,正揉著眉心。
當今大離太後崇佛,時常會邀請一些高僧入宮。
這位身穿赤紅色袈裟的中年僧人,便是近些年來,頗有名望的高僧,深受太後看重喜愛。
每隔上十天半個月,都會被請入皇宮。
“最近太後的問題越來越刁鑽了”
中年僧人眉頭皺起,有些煩惱。
“現在應該出宮了吧。”
中年僧人伸手,掀開車簾。
隨意打量了眼。
隻是這一打量,卻是讓中年僧人瞳孔一縮。
“那是”
中年僧人凝視著停在不遠處的年輕僧人,有些驚疑不定。
“佛子?”
中年僧人出自大禪寺,雖然最近十多年一直待在大離國都。
但時常與大禪寺保持聯係,數年前大禪寺送來一張佛子畫像,讓中年僧人牢記,若是見到,定當聽命行事。
而那張畫像,便與不遠處的那位年輕僧人近乎一致。
想到這,中年僧人連忙從車輦上走下,來到林元麵前。
“佛子?”
中年僧人試探問道。
“你認識我?”
林元眉頭一挑。
“二十年前,我也是大禪寺的僧人。”
中年僧人隻用這一句話,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如此。”
林元微微頷首。
大禪寺乃佛門聖地,其影響力不止局限少室山上。
先前林元路過的普渡寺,以及麵前的中年僧人,便是體現。
“不知佛子來此國都,是有什麼事情麼?”
中年僧人好奇問道。
在見到林元之前,他並未收到大禪寺什麼消息。
很顯然,林元來這裡,連大禪寺的方丈院首都不知情。
否則絕對不可能不通知他的。
“我想入皇宮武殿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