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項羽來勢洶洶,萬萬不可大意啊!”李斯也跟著勸諫,然而沈風依舊毫無反應,仿佛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陛下!”王翦和李斯齊齊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擔憂和不解。他們從未見過沈風如此消沉,仿佛變了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匆匆走進來,向沈風行禮後,低聲說道:“陛下,木姑娘求見。”
沈風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不見。”
宮女愣了一下,抬頭看了沈風一眼,見他神色堅決,便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下去。
木楠月在殿外等候多時,聽到宮女傳來的消息,心中一涼。她知道沈風還在生她的氣,可是事關秦國安危,她不能坐視不理。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禦書房走去。
“木姑娘,陛下說了不見客……”守在門外的侍衛想要阻攔,卻被木楠月一把推開。
“滾開!本姑娘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奴才插手!”木楠月怒斥一聲,推開禦書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沈風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聽到動靜,緩緩轉過身,看到木楠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你來做什麼?”沈風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疏離。
木楠月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沈風在為趙佗的事傷心,也知道他在生她的氣,可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項羽已經率兵逼近函穀關,你還要在這裡自暴自棄到什麼時候?!”木楠月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
沈風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他走到桌邊,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你……”木楠月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秦國毀於一旦嗎?!”
沈風放下酒杯,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秦國毀了,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區彆呢?”
木楠月愣住了,她不明白沈風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真的對秦國,對她,都毫無眷戀了嗎?
“你……”木楠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風揮手打斷。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沈風轉過身,不再看她,語氣冰冷,仿佛在驅趕一個陌生人。
木楠月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般,疼痛難忍,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她深深地看了沈風一眼,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沈風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看著木楠月離去的方向,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酒水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下來,他卻渾然不覺,眼中滿是痛苦和掙紮……夜深了,宮殿裡一片寂靜,隻有沈風獨自一人在禦書房中借酒消愁。他想起與木楠月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懊悔,然而他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斷了沈風苦澀的回憶。他恍惚地抬起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閃過一絲希冀,卻又很快被澆滅。這麼晚了,除了木楠月,還會有誰會來這裡?
“陛下,蒙將軍求見!”門外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
沈風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宣他進來吧。”
蒙恬大步走進禦書房,看到滿桌的酒壇和沈風頹廢的模樣,心中暗暗吃驚。他跟隨沈風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消沉。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蒙恬擔憂地問道,”如今函穀關告急,您可要保重龍體啊!“
沈風苦笑一聲,擺了擺手,“朕知道了,函穀關的情況怎麼樣了?”
蒙恬見沈風不願多談,便將話題轉移到戰事上,“項羽率領十萬楚軍日夜攻打函穀關,我軍雖然拚死抵抗,但兵力懸殊,恐怕……”
蒙恬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語中的擔憂不言而喻。沈風沉默地聽著,他知道函穀關一旦失守,秦國就真的危險了。
“朕會儘快調集援軍,你回去告訴將士們,一定要堅守到最後一刻!”沈風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
蒙恬領命退下後,沈風獨自一人坐在禦書房中,陷入沉思。他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秦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一想到木楠月失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這幾日,整個秦宮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宮女太監們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沈風。就連往日熱鬨的花園,也變得寂靜冷清,隻有花瓣隨風飄落,更添了幾分蕭瑟。
沈風強迫自己不去想木楠月,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戰事之中。他召集大臣商議對策,調兵遣將,日夜不停地批閱奏折,處理政務。然而,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木楠月的身影就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想起木楠月曾經說過的話,“我希望你做個好皇帝,一個百姓愛戴,國家強盛的好皇帝。”
是啊,他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呢?他必須振作起來,為了秦國,為了百姓,也為了……木楠月。
沈風猛地站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下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