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之前給你治療過的郎中,你如今如何了?可能說話?”呂老上前道。
黎戎這次卻是無需片刻就擠出了兩個字來:“您好.”
“好好好,太好了!薑醫師這一手針法堪稱絕技!”
呂老不由的讚歎。
馮縣令倒是沒看出什麼恢複的好不好,他隻知道,這人躺著的樣子,和剛剛在外麵躺著的那匹馬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般想著,也覺得自己略些失禮,便是輕咳了一聲,將視線轉移到他們家布置上頭。
這一看,恍惚間才發覺這一間上去破破爛爛的小土房,內裡卻也有一番小天地。
尋常的土炕免不得上頭有些泥土,隻是她這個土炕卻是乾淨的很,上頭鋪著細密的席子,席子上頭還鋪著軟軟的墊子。
火炕上整齊的放著兩個大箱子。箱子上頭擦的乾乾淨淨,擺放著一些女兒家的日常用具。鏡子梳子發帶手帕之類的。
上頭還放著兩把新鮮的野花,花兒並未插在瓶子裡,隻是用乾草綁了兩大把,花束正對著這邊,瞧著頗為溫馨。
地上擺著長長的桌案,放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藥材包。淡淡藥香彌漫,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適,反而會有一種讓人心緒沉澱下來的感覺。
再細心看去,家中有久臥的病人,卻並無絲毫難聞的味道。
這男子頭發整潔,衣裳乾淨,容貌也生得好。
兩個孩子的衣裳雖然破舊,但也都乾淨整潔。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一時之間,他也放心的讓婉兒跟著小寶珠去玩兒了。
說實話,馮縣令來的時候,心裡頭也是有些許擔憂的。
自家女兒素日裡很是嬌氣,怕她在鄉間待不慣,同樣也怕她口無遮攔,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反倒將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也給得罪了。
畢竟她的朋友都是玩不到兩天,是被她氣哭,就是被她打哭了。
如今看女兒和小寶珠兩個坐在一塊兒翻花繩子玩兒,很是融洽。女兒似乎對這個房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一時之間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外頭,薑暖之和黎鈞平兩個這會兒也回了來。
進了院子,便瞧見了正砍柴的呂大少爺,還有他旁邊一個勁兒拍手的小二。
薑暖之一瞧,便樂了:“呂少爺來了?今兒個好早啊。”
呂少爺當下翻了個白眼:“喂,從前我在這砍柴,你還會誇我兩句,如今時間久了,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是吧?”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怕我說多了影響你的魅力。我真的覺得,你每次砍柴的時候都特彆的好看。就是惹眼的那種好看,你知道吧?要是附近有女孩子,肯定被你迷的神魂顛倒。”
薑暖之笑眯眯的,三兩句便誇的呂大少爺麵紅耳赤。
“你口無遮攔!”
呂少爺說著,忽而羞澀的咳嗽了一聲,壓低了些聲音道:“就算是真的,也不要宣之於口嘛。”
薑暖之:“.”
正在倒水的黎鈞平嘴角抽了抽。
一個敢說,一個真敢信。
薑暖之也著實受不了,過來幫著平兒將水全部添到水缸裡。
“忙完了你抓緊進去啊,我老爹在屋子裡頭等了你有一會兒了。你不是問那個鵲神醫的事嗎,他得了信兒了立即就來了。”呂少爺一邊砍柴,還一邊叮囑。
“知道了。”
薑暖之應了一聲,將最後一桶水倒進了水缸裡。隨意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便是往屋子裡頭去。
這一進來,瞧見了正往門外走的馮縣令,頓時詫異。
“馮縣令,您來了!”
馮縣令笑眯眯的點頭:“馮某不問自來,還請薑醫師莫要見怪。”
“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
“其實,今日馮某和呂老今日是結伴前來,給薑醫生送消息的。”
這般說著便從懷裡頭掏了一卷卷宗來,遞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