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忍不住皺起眉頭來:“瞧什麼?”
那人嘴角掛起笑來:“那青樓的姑娘容貌生的不錯,等會兒咱們一塊兒去?你怕是苦了許久了,也該消遣消.”
“馳蘅!”黎戎嗬斥住他:“好歹如今也是國公爺了?怎麼還說如此混賬的話!”
馳蘅撇了撇嘴:“你這人,怎得還如此不通情趣,我不過就是想著對你好些。”
“不必!”
“得得得,不說了還不成,彆生氣。”馳蘅頓時陪笑:“來嘗嘗我特意從京都帶來的雨前龍井.”
黎戎揉了揉眉心,將視線從他身上挪了開來,省了被他那手指上的八個戒指,兩個扳指閃瞎了眼睛。這人還真是,看他一眼,都覺得吵到自己眼睛了。當下端起杯子一飲而儘。方才覺得火氣散了幾分。
這一下輪到馳蘅瞪眼珠子:“嘿!你這大老粗,真真是浪費了我上好的茶!”
黎戎沒說話,默默的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儘。
氣的馳蘅坐在對麵直瞪眼珠子,連連念叨:“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黎戎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瞧你仍舊如此,想來,蕭遠山還並未對國公府動手。阿蘅,你該小心些,此行不該來的。”
“我呸,他倒是想為難!可我馳家三代殉國,他想在眾多老臣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再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簡直做夢!”說著,馳蘅諷刺一笑:“再者,我這等紈絝子弟繼承了國公府,於他而言,沒有絲毫的威脅,他自然不願意多此一舉。隻是暗地裡頭使些小絆子,還不能奈我何!”
他說完,瞧著黎戎皺著眉頭看他的樣子,當下擺了擺手:“黎家倒了,國公府便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我一個紈絝子弟,來與不來影響都不大的,你彆做那一副憂愁善感的樣子啊,沒得倒人胃口。”
說著,便是攆起了一塊豌豆黃來吃,隻咬了一小口,便是皺眉將豌豆黃丟到了盤子裡。
“這大荒地界的點心可真夠糙的。”
而後拍了拍手,忽然好奇的看向黎戎:“阿戎,你到底怎麼好的呀?中了蕭遠山的毒,又斷了腿,如今竟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莫不是鵲神醫偷偷給你瞧病了吧?怪了,咱們一向和他可沒啥交情。”
黎戎愣了下,眉頭恍惚之間鬆懈了開來,眉眼逐漸柔和了幾分:“我的確是碰到了貴人,隻是這人並非鵲神醫。”
“貴人?什麼貴人?”馳蘅一臉莫名:“貴人就貴人吧,你怎麼笑的一臉蕩漾,黎戎,你不對勁兒!”
黎戎怔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回神的時候,發現對麵的馳蘅正眯著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瞧。
沒來由的,黎戎恍惚間多了幾分緊張,輕咳了一聲:“彆瞎說。喝茶。”
而後再次拿著茶杯一飲而儘。
馳蘅:“.”
自己真是犯賤,這麼好的茶,怎麼能給他倒一杯呢?就應該給他一滴一滴的倒!
“回來了回來了,哎喲,這雨下的真大!”
兩人說話間,魯仲收了傘,一邊抖落身上的水氣,一邊進了屋子裡頭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