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宸焦躁時，手臂忽然被拍了一下。
“找我呢？”
少女俏麗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戰北宸垂眸看去，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嗯，怕師父又忙，來不了。”
芽芽……應該說贏芽。
為了來上學，芽芽用了自家哥哥的姓氏。
她踮起腳揉了揉戰北宸的腦袋瓜：“師父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事情沒有做到啊？你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哦，要不得哦。”
其他人用說教的語氣說話，戰北宸會不耐煩。可麵對自家師父，他卻覺得胸腔裡湧上來一股滿足感。
真好，還有人願意教育他，絮絮叨叨的說他這樣不好，那樣不對。
戰北宸垂眸露出哀怨神色：“徒弟是不該越活越回去，可師父你忙起來，確實連檢查我的功課都會忘記。”
戰北宸說的是他叛逆期的時候。
那會兒剛好外麵有幾個國家，集結了陰陽師、女巫、吸血鬼之流，想要在龍國鬨事。
她幫陸行柏忙解決，於是今天在這個國家，明天在那個國家，確實沒什麼時間。剛好戰北宸那會兒情緒敏感，在三清觀鬨了好幾通脾氣。
這會兒聽戰北宸說了心裡的埋怨，贏芽心裡反倒鬆了一口氣。
能說出來，就是最好了。
“師父那會兒是忙哇。”贏芽一點沒退步，“所以呢，師父沒錯，你也沒錯。咱們都沒錯，忘記吧忘記吧。”
戰北宸看師父一點都沒上當，換了副表情：“師父我幫你拿行李？”
贏芽沒有拒絕徒弟對師父的體貼，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行李箱遞給戰北宸：“對了，我哥哥也說要來學校，我以為他要和我一起當新生，可他說不是。”
戰北宸：……
好的，有贏無垢在，他估計是不能和師父有什麼舒服的師徒時光了。
師父長大以後，贏無垢就成了防賊大師。
但凡是和師父走得近一點的男性，他都會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看。那副表情，簡直看誰都像是醜陋的野豬。
而這野豬也包括他和趙錢。
為了讓他和趙錢不當野豬，贏無垢甚至讓他的朋友，那隻狐狸妖怪給他們拉皮條。
戰北宸想到自己被迫相親的那些日子，欲哭無淚。
他自己是欲哭無淚了，那個從芽芽四歲生日起，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黑鬼，卻誠實的落下眼淚來。
贏芽盯著黑鬼看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師父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黑鬼的身份。
隻不過，黑鬼這麼親近戰北宸，想必關鍵還是在戰北宸身上。
說不定未來很快就會有答案呢？
贏芽看著黑鬼的時候，已經長出眼睛的黑鬼也在看著芽芽。
那雙眼睛就真的隻是眼睛，神似贏芽後來看的那部島國動漫裡的黑衣人。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黑鬼的眼眸和戰北宸的眼睛一起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