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彥心勾了勾嘴角,嘲諷道:“誰說這輛自行車是宋雲庭的?
他買得起嗎?”
沈青檸譏諷道:“這可是飛鴿牌自行車,雲庭買不起,你就買得起?
住在人家家裡還要霸占人家的自行車,真好意思!”
喬彥心盯著沈青檸的臉,嘲諷道:“沈青檸,宋雲庭天天騎著我的車載著你,他不要臉,你也很不要臉!
不好意思,這輛車我已經收回來了,以後你倆想再騎我的車,沒門!”
說畢,她跨上自行車,踩著腳踏板悠哉遊哉地進了校園。
“青檸,喬彥心是不是瘋了,她竟然敢懟你?”
“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凶,次奧,小貓變成老虎了?”
沈青檸抱著雙臂盯著喬彥心的背影道:“一會兒我讓雲庭收拾她,她就是個花癡女,雲庭隻要勾勾手,她的尾巴就搖到天上去了,雲庭讓她學狗叫,她絕不會學貓叫……”
“就憑她還想跟你搶雲庭?你跟雲庭站在一起才是金童玉女,她喬彥心算個屁!”
沈青檸紅著臉笑得肆意:“胡說八道,我跟雲庭隻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
這個年代的社會風氣還很保守,加上又是高中生,沈青檸雖然早就和宋雲庭偷摸在一起了,但對外隻說是普通同學。
喬彥心把自行車在車棚裡停穩鎖好後,便去了班主任李老師的辦公室,假說家裡有點事情需要請半天假。
李老師關心地道:“彥心,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請半天假太耽擱學習了。
雖然你成績優異,但是晚上還得儘量把上午缺的課自學一下。”
“您放心,我保證會好好學習,一定能考個好的大學。”
上一世,她的成績就很不錯,穩居年級第三。
年級第一是宋雲庭,第二是沈青檸。
她本來是想報考京市的大學,可是宋雲庭報考了南方的大學,她為了在大學裡還能天天見到他,不惜放棄自己的誌願,最終跟他考了同一所大學。
喬彥心謝過李老師,便騎車去了記憶中的那間院落。
這座小院的院牆不高,四間大瓦房和院牆皆用紅磚砌成,帶著這個時代獨有的古樸。
院牆上擺著一溜舊花盆,花盆裡種植著仙人掌、太陽花,幾簇喇叭花爬了小半堵牆。
此時,木質的院門半掩著,一扇門板上用粉筆寫著“房屋出售”的字樣。
喬彥心在門板上敲了敲,揚高聲音問道:“有人嗎?”
很快院子裡響起一串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了,一道高大俊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竟是季彥禮!
季宴禮時年二十八歲,卻已經乾到了軍區副團長的位置。
隔著生死,再看到季宴禮,一股沒來由的酸澀和委屈湧上喬彥心的胸口,她眼圈一下就紅了。
季宴禮黑沉的眸子裡閃過訝然,問道:“你怎麼了?”
喬彥心連忙揉了揉眼睛,訕笑道:“我眼睛見風就會流眼淚,沒什麼。”
季宴禮比喬彥心高出一個腦袋還多,從他的視角看下去,便看到喬彥心那如鴉羽般的眼睫毛上沾著水汽,眼角微微泛紅,飽滿的紅唇緊緊閉著,小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委屈,看上去是那麼弱小、可憐、無助。
季宴禮的心輕輕地疼了一下。
第一次在她爸爸的葬禮上見到她時,她就哭得眼圈發紅、小臉慘白,像隻失去庇護的小白兔。
季宴禮那顆堅硬的心當時就軟了下來,頓時萌生了靠近她、保護她的欲望。
迎著季宴禮探究的目光,喬彥心道:“我……我聽說這座小院要出售了,所以來看看。”
聞言,季宴禮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