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猶豫,喬彥心暫時沒有把下個月跟豐台一起去京市出差的事情告訴季宴禮。
免得他又胡思亂想。
事實上,掛斷電話沒一會兒功夫,季宴禮就把豐台拋到了九霄雲外。
臨時指揮部條件艱苦,也沒辦法洗澡,季宴禮打了桶井水刷牙、洗臉、洗腳後就上了床。
累了一天,挨著床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道道驚雷在頭頂炸響,季宴禮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不好,又要下雨了。
季宴禮一骨碌下了床,匆匆掃了眼手表,現在是清晨六點鐘。
季宴禮快步出了帳篷,天上陰雲密布,眼看大雨就要落下來了。
戰士們已經開始囤積沙包,準備繼續加固堤壩。
季宴禮正要上去查看堤壩的情況,京市軍區的副團長孫宏偉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季團長,來了個人!”
“什麼人?”
季宴禮順著孫宏偉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孫宏偉的背後站著個小姑娘。
季宴禮還以為是附近村子裡的姑娘跑出來了,長眉微挑,匆匆道:“隨便安排個人把這姑娘送回去,一會就要下大雨了,該不好走了。”
孫宏偉又低聲說了句:“黃瑩瑩,京市化工廠廠長的千金,黃廠長一個電話就把自己女兒塞進來了,說是要幫咱們抗洪!”
季宴禮審視的目光落在黃瑩瑩身上,隻見對方長得又瘦又高,像根大號的豆芽菜。
季宴禮知道黃瑩瑩明麵上是來抗洪的,其實是來“鍍金”的。
很多官場上的人家,早早就會替子女鋪好路。
比如讓子女來災區轉一圈,不管來乾什麼,隻要人來了,回去後履曆就會好看很多,一旦從政,就有了進升的砝碼。
季宴禮向來厭惡這種虛偽浮誇的做法,很快就收回目光,隨口道:“你看著安排吧!”
黃瑩瑩在看到季宴禮的一瞬間,便微微睜大了眼睛,呆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隻見眼前的男人劍眉斜飛,眉梢微微上揚,透著幾分冷俊與英氣。
鼻梁高挺筆直,薄唇線條堅毅,五官組合在一起,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俊美中透著軍人特有的剛硬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黃瑩瑩不受控製地動心了,忍不住感慨:“真是個妖孽啊!”
見季宴禮抬腳就要走,黃瑩瑩鼓起勇氣跑上去,喊了聲:“季團長,我叫黃瑩瑩,今年十九歲,剛剛高考結束,是來和您一起抗洪救災的。
季團長,您千萬彆把我當成一般的小姑娘,您看我能乾什麼,儘管安排吧!”
季宴禮冷厲地掃了眼黃瑩瑩,簡短地說:“聽孫團長的安排!”
“我不,我就要聽您的安排!我想當您的兵!”
季宴禮問了句:“你確定要當我的兵?”
“確定!季團長,您去哪兒我都跟著您。”
季宴禮莫名覺得黃瑩瑩很煩,漿糊似的黏人。
他抬手指了指前麵正在裝沙袋的婦女。
“你去幫那些大嬸大姐們裝沙袋!”
災情嚴重,附近村莊的勞動力不分男女都自覺加入到了抗洪的隊伍中來。
女人揮著鐵鍁把沙土裝進麻袋裡,男人跟著戰士們一起扛沙包堵堤壩。
黃瑩瑩:“……”
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她是來鍍金的,季宴禮還真把她當成農村婦女使喚了?竟然指揮她和村裡的女人一起裝沙袋?
季宴禮扔下這麼一句,也不管黃瑩瑩是什麼反應,徑直走了。
黃瑩瑩委屈巴巴地看向孫宏偉。
“孫叔叔……”
孫宏偉一眼看出來黃瑩瑩對季宴禮的心思不純。
也覺得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