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朵一把將作業本從溫述年的手中奪了過來。
尬笑兩聲,試圖揭過這件事。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啊。”
溫述年,“什麼不要?”
李雲朵,“賣巧克力的錢······”
溫述年:“為什麼?”
李雲朵有些心虛,但還是不甘心地小聲嘟噥,“你都給我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
見溫述年看著她,李雲朵知道他聽見了,當即討好地衝他笑了笑,“再說了,你也不差這點錢不是?我就知道溫同學漂亮大方又溫柔啦。”
溫述年不知聽到了什麼,俊秀白皙的臉有些冷,但被碎發隱隱遮擋的耳尖有些泛紅。
大方溫柔就算了,漂亮是什麼鬼?
他輕輕哼笑了一聲,“你也說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那彆人給的就能輕易送出去?”
李雲朵眨了眨眼,這才明白過來,“沒有送出去啊。”
溫述年看著她沒說話。
李雲朵卻莫名看明白了他的眼神,“我是托我朋友幫我賣掉,他跟校外小賣部的老板認識,他去賣比我好賣。”
溫述年麵色無常,但原本冷寂的眸光有了一絲波動。
他沒說話。
就在李雲朵以為溫述年不打算理自己的時候對方突然遞給自己一個本子,本上隱隱飄散出一股琥珀雪鬆的木質香。
她愣了愣。
聽見少年緩聲道,“先把題做了,我答應輔導你,就一定會幫你把成績提上去。”
明明在正常不過的一句話。
對方說的堅定又自信。
讓她這種學渣都有一種飛上枝頭遨遊天空的時候有人在下麵穩穩接住她的安心感。
確實,她一定得考上京大,揪出害她爸爸的凶手。
說起來,她重生到現在還沒有聯係到她的爸爸。
前世隻知道爸爸留給她的錢和每個月打回來的錢都被劉豔獨吞了。
她必須想辦法聯係上爸爸,告訴他這一切。
說不定,她現在的處境能好過點。
一整天下來,除了上課吃飯,李雲朵都在刷題。
不知不覺就到了放學的時候。
解完最後一道題。
見溫述年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她想了想,從口袋掏出一個裝著糖果的瓶子,往溫述年的方向遞了遞。
溫述年瞥了一眼,沒接。“我不愛吃甜的。”
李雲朵知曉他這是誤會了,“這不是糖,我昨天半夜給你熬的藥。”
溫述年收拾書的手頓了頓,突然知道了為什麼李雲朵白天那麼好睡的原因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
溫述年抿了抿唇,“你想要什麼?”
李雲朵納悶,“不是說了,你每天請我吃飯,現在又要幫我輔導功課······我給你抑製病情。這是一周的藥,我懶得一天一天的給了,”
溫述年剛開始還以為李雲朵隻是同他開玩笑,畢竟他知道,這種藥連國內外著名藥師都調不出來,哪有那麼好熬的。
沒想到李雲朵居然能熬得出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熬的藥的性能,但他吃了確實很久沒有再發作過病情了,這幾天他連睡覺都安穩了不少。
想了想,他還是收下了李雲朵遞過來的藥。
李雲朵是走讀生,等出了校門,太陽已經差不多落山了。
有些灰蒙的上空殘留著還未退散的橙黃餘暉。
李雲朵在小路上跑得飛快,卻不是為了回家,而是幫巷口賣中藥材的老伯打下手,做個兼職,短時間內溫述言的藥是不能斷的,不然一切都會前功儘棄。
還有她還幾個小弟,身體也不太好,她也得弄點藥材給他們養養身體什麼的。
她可不想重活一世,又要提前得知他們英年早逝的消息。
“老伯,我來了!沒遲到吧。”李雲朵氣喘籲籲的停在了老伯的鋪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