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朵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
好歹一起玩了這麼多年,她重生之後睜開眼唯一見到的人,突然走了。
心裡有些怪沉的。
但這件事對於霄渝利說,卻是個讓他脫離苦海的轉機。
縱使心中有不舍,李雲朵麵上也沒有表露半分,依舊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挺好的,你跟著你媽走了的話,就能脫離那個人了,這是好事啊,大大方方跟我說就好了啊,雲姐我呀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不放你走的哈。”
霄渝利小聲咕噥道,“······我還希望你不放過我了。”
他聲音有點小,加上操場這邊人多噪音雜而多,李雲朵沒太聽清,“你說什麼?”
霄渝利搖了搖頭,此時的少年已經長得如鬆柏般高挺,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赫色,但還是堅定地咬牙說了出來,“沒什麼,雲姐,我隻是想說——”
“在說什麼呢?”
霄渝利話還沒說完,另一道聲音便突然插了進來,打亂了霄渝利要說的話。
霄渝利皺了皺眉。
跟著李雲朵一起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溫述年,你不是在幫老師看試卷嗎?怎麼過來了?”
李雲朵看到兩人,眼神亮了一瞬,不自覺拉住他的胳膊。
一向抵觸彆人靠近他的溫述年也恍若未覺,任她拉著,輕輕起唇說道,“幫完了,就想下來走走,就看到你們圍在一起說話,就好奇過來看看。”
李雲朵哦了一聲,想到什麼又說道,“對了,我昨天晚上做完的作業怎麼找不到了,你知道的,我做完了的,但我房間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你看到看嗎?”
溫述年臉上不見一絲慌亂,甚至還有一絲無奈,“嗯,你房間肯定沒有。”
“?”
“因為我昨天晚上是在客廳教你的。”
“······”
像是記憶回籠,李雲朵恍然了一瞬,頓時有些尷尬,
眸子微垂,突然察覺到了自己拽著對方的袖口,她連忙鬆開了手。
想到什麼,又轉頭看向了霄渝利,“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但此時的霄渝利神情卻有些怪怪的,眼神在她和溫述年兩人之間不斷來回。
眸中情緒有震驚,不解,最終被頹敗所儘數覆蓋。
李雲朵納悶,“你怎麼了。”
霄渝利勉強扯出一抹笑,“沒什麼,我隻是說,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之後。”
李雲朵點了點頭。
但霄渝利不問,他後麵的韓櫳他們卻忍不住開口了,“那個······雲姐,你昨晚怎麼跟他在一起啊。”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溫述年。
李雲朵知道這個事是瞞不住了,都早晚會知道,也就沒打算瞞著了,說了溫述年之前想好的措辭,“就是溫述年他家跟我們家有點關係,然後你知道我那個繼母不待見我,就暫且讓我去溫同學家暫住了。”
韓櫳聽得一臉震驚,也看不出來信了沒信,半晌,才喃喃出聲,“······這樣嘛。”
“嗯。”
這次是溫述年回答他。
韓櫳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什麼了。
馬上快要上課了,李雲朵又跟霄渝利說了幾句後,便被溫述年以要鞏固知識給強行帶回了班裡。
早讀,李雲朵做完最後一道題,累得趴在了桌子上。
側頭看向溫述年。
溫述年就像個常年打坐的神仙一樣,都坐了這麼久,依舊身姿挺拔,氣質清雅淩然,看著手上的書,神色認真而專注,簡直跟李雲朵的懶散行為產生明顯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