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們幫主不會放過你的!”
惡漢們完全沒了主心骨,胡亂呼喊著慌忙四散逃竄。
他們倒還講些義氣,匆忙中不忘背起負傷的幾位兄弟,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江晨站在屋頂上,沒理會這些嘍囉,轉頭望向那名險些被欺辱的少女。
少女噙著眼淚,背對著江晨,整理身上被扯亂的衣物。
江晨從屋頂上飄然落下來,正要向少女問路,突然聽到一個低沉滄桑的嗓音說道“小子,你的身手不錯。可是你犯了一個錯誤!”
江晨立即判斷出聲音的來源,目光一轉,朝牆邊的灰衣醉漢看去。
“哦?”
灰衣醉漢斜倚著牆壁,支撐起半邊身子,道“要麼袖手旁觀,要麼幫人幫到底。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開了頭,就要有始有終。”
“你是說,我應該把他們全殺了?”
“以這些人犯下的罪孽,死一百次都不夠。”灰衣醉漢語氣平緩地道。
“那又與我何乾?如果覺得他們該死,你怎麼不自己動手。”
“我跟你不一樣,我隻是一個旁觀者,就當世間沒我這個人。”灰衣醉漢仰頭咕咚灌了一口酒,擦了擦胸襟,歎氣道,“黑旗幫人多勢眾,聰明人都不會去招惹他們。如果招惹了,手尾一定要處理乾淨,不然就等著麻煩找上門來吧!”
江晨本想詢問他口中黑旗幫的情況,背後忽然響起一個略顯沙啞的女子嗓音“多謝少俠仗義出手,小女子感激不儘!”
江晨轉過頭,就見那個衣著樸素的少女朝自己行了一個大禮。
江晨扶起她,客氣幾句,又問起她之前提到的乾瘦小賊杜山的下落。
少女赧然道“少俠恕罪,小女子剛才也是病急亂投醫,其實……我也在找他。他……是我的哥哥……”
“你哥哥?那還挺湊巧。”
“不知少俠找我哥哥,所為何事?”
“他偷了我的東西,我要找他拿回來。”
少女麵露尷尬之色,慌忙又行禮賠罪“我哥哥這人從小遊手好閒,沾染了不少惡習,等我找到他,一定要他向少俠賠禮認錯!”
她帶著江晨前往杜山常去的幾個地點,一路上也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少女名為杜鵑,是杜山的胞妹,來自西山白露城,從小父母雙亡,兄妹倆相依為命。
在家鄉時,杜山憑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得了當地幫派老大的賞識。加上杜鵑心靈手巧,精通女工針線,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
然而好景不長,輕浮好色的杜山竟勾搭上了幫派老大的小妾,兩人暗通款曲,某一天被人撞破私情,差點死在亂刀之下,不得不帶著杜鵑千裡逃亡,來到了暗紅沙丘。
談起那個不成器的兄長,杜鵑唉聲歎氣,滿腹牢騷。
在這異地他鄉,杜山不但沒有老實做人,反而變本加厲,沉淪賭博,債台高築,常常被債主找上門來。
今天杜鵑一個人在家,就有黑旗幫前來討債,若不是她跳窗逃走,又遇上江晨出手相救,恐怕已經被那夥潑皮無賴玷汙了。
江晨想起那幾個潑皮戰鬥時妖魔化的異狀,問道“黑旗幫的那些人,到底是人是妖?”
杜鵑道“他們吃了‘赤月之精’,獲得了種種神通,才能在沙丘上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她指了指頭頂上那一輪血紅色的圓月,解釋道“沙丘上的紅月,具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誘發人體產生變異,大部分人失控入魔,變成妖怪,少數人堅持下來,就能獲得神通。”
“幾千年來,這些月光靈氣凝結成一種晶礦,埋藏在沙丘深處,就叫‘赤月之精’,能夠煉製成丹藥,服下之後有極大可能變異,要麼死,要麼領悟神通。雖然死亡率很高,但也有人願意高價購買這種丹藥,銷路很廣,供不應求。”
“附近這一帶的赤月晶礦,都由黑旗幫把持開采,據說他們的後台是黃昏軍團……”
杜鵑說到這裡,麵上露出懼怕之色“我哥哥欠了黑旗幫的債,還連累江大哥也得罪了他們,實在太對不住了。江大哥不如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對於杜鵑的邀請,江晨當然婉言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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