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漢一把抓住宋霜兒手腕,鐵箍般令她無法掙脫“正好,我們家小姐有療傷藥,可以給伱治病!”
“小姐,人已經帶到。”
黑大漢抓著宋霜兒往前一丟,宋霜兒身不由己地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柳倩麵前。
“宋姑娘不必多禮,請抬頭說話。”柳倩的嗓音如出穀黃鶯般悅耳,卻讓宋霜兒心頭陣陣發冷。
宋霜兒抬頭看去,隻見柳倩坐在柔軟的虎皮椅上,慵懶而自然,透出一股優雅貴氣,令她不由自慚形穢。
周邊靈石寶玉點綴,還有熏香幽幽,在寒冷夜晚,帳篷裡仍溫暖如春。
後麵侍立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白衣小婢,正漫不經心地打著嗬欠。
柳倩斜倚在扶手邊,單手托腮,一對剪水雙瞳緩緩在宋霜兒身上遊移打量。
宋霜兒被這種目光看得發毛,感覺自己好像成了獵物,老練的獵人已候在陷阱邊上,正待伺機動手。
她不敢直視柳倩的目光,低頭盯著自己腳尖,心頭忐忑不安,也不敢隨意開口。
半晌,一把悅耳的嗓音徐徐響起“宋姑娘,深夜冒昧相邀,失禮之處還請包涵。”
“不敢。”宋霜兒惜字如金,生怕說錯。
柳倩的視線在宋霜兒身上遊弋幾圈後,把隨意伸在前方的雙腳收回來,端正了坐姿,身子向前傾了傾,稍微壓低了嗓音“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宋姑娘一定要幫忙。”
宋霜兒心尖兒猛地顫動了一下,麵上卻不敢表現半分,依舊是柔弱順從的語氣“柳小姐隻管說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柳倩輕輕一笑,起身前跨兩步,立在宋霜兒身前,不疾不徐地道“既然你肯答應,那就再好不過了。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宋霜兒花容倏地變色,腦子呆了半晌,才道“什麼東西?”
“就是你從燕虎屍塊中撿起來的那片玉簡。”
“哪、哪有什麼玉簡?”宋霜兒的目光四下遊離,想要尋找出路。
“宋姑娘,都到了這時候就彆給我裝傻了吧,需要我說得更明白一點嗎?《血神咒》的大名,我也早有耳聞,隻是想借來看一看,又不是不還給你,你何必這麼小氣呢?”
柳倩再進一步,幾乎快碰到宋霜兒的鼻尖了。
宋霜兒隻覺得這張近在咫尺的美麗麵孔帶來了巨大壓力,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發現已快退到門口了,隔著蓬門隱約可見兩個高大身影守在外麵。
“我,我真的沒有……”
“是麼?”柳倩臉上帶著在宋霜兒看來可稱之為邪惡的笑容,一點一點地靠近,“如果真沒有,那你敢讓我搜一搜身子嗎?如果我誤會了你,我一定賠禮道歉。”
“柳小姐,我……”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幫奴才都趕到外麵嗎?你看,現在屋裡隻剩下我們三個女人了,想要證明什麼也會方便許多。你還不拿出來,非要我親自搜你的身嗎?或者你想掙紮一下?我提醒你一點,姓江的離這兒不遠,他外號叫「惜花公子」,如果把他驚動,就不隻是搜身這麼簡單了!”
“你不能這樣!”宋霜兒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我為何不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小貂,動手!”
“啊!不要——”
守在門外的趙甲等人聽到帳篷裡傳出布帛撕裂的聲響、壓抑的低泣和無助的求饒,但一想到那是大小姐所在之處,他們連忙站得更加筆挺,各個眼觀鼻,鼻觀心,把一切不敬之念死死拒在心門之外。
一番折騰,徒勞無獲。
柳倩踩著地上的碎布條,微微喘息。
宋霜兒癱坐在軟席上,眼淚婆娑,低聲抽泣著。
“哭什麼哭!都是女人,又沒占你便宜!”柳倩困意漸起,有些不耐了,“說,東西放在哪裡?”
宋霜兒低頭不語。
柳倩氣惱地握緊了拳頭,小貂趕忙勸道“小姐彆急。她藏得很深,還是得讓她自己拿出來。”
“哼,這賤婢還挺有心機的,你想個主意收拾她!”
小貂微微點頭,右手抬起來,兩指捏著一根墨綠色的藤須,朝宋霜兒露齒一笑“早上經過樹林的時候,我見這東西能耐不凡,就特意留下來一根,現在也許能派上用場。”
宋霜兒用模糊的視線瞧了瞧,雙瞳為之一縮。
小貂手上的東西正是妖鬼藤的根莖,那東西以血為食,刀槍難傷,也不知小貂是怎麼弄下來的。
在宋霜兒恐懼的目光注視下,小貂蹲下身子,拿著那東西離她愈來愈近。
“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哦,再不交出來,就把它塞到你鼻孔裡麵去,等它吃飽了就點一把火……”小貂說到這裡停下來,轉頭向柳倩征詢,“玉簡是燒不壞的吧?”
“當然。沒見燕虎那麼折騰都沒事!”
宋霜兒的眼睛越瞪越大,當妖鬼藤快要伸進她鼻孔時,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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