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詭異的曲調,隱隱約約,卻又揮之不去,仿佛從虛空中奏響。
空靈,輕柔,哀傷,仿佛在吹奏一首安魂曲,安慰著逝者的心靈,將他們引向黃泉渡……
吹笛者何人?
上官玥隻是覺得奇怪,楚懷秋卻已是毛骨悚然!
楚懷秋一連施展十八道符咒,都沒能探查出笛聲的確切來源。
這安魂曲卻越來越臨近、越來越清晰,不斷回響在靈魂深處,仿佛形成了一隻有形的手在觸碰他漆黑而躁動的內心,不知是在安慰死者,還是在誘引活人的魂魄……
“誰在吹笛?是誰?”楚懷秋厲聲大叫,掃視房內陰暗之處。
驀地他回過頭,怒視蹲坐在地上的宮勇睿,喝道“是你!”
宮勇睿沉浸在死寂灰暗的迷夢裡,對外界的動靜置若罔聞。
“好小子!留你不得!”
楚懷秋的見識絕非尋常人可比,立即就反應過來,這幽冥般的安魂曲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有人即將突破玄罡關隘的征兆——除了眼前的宮勇睿,哪裡還有第四個人?
若等宮勇睿抵達七階玄罡,以這小子的五重「無翳劍訣」,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楚懷秋豈能逃得了好去!
楚懷秋按下心頭震驚,飛快地祭符在手,以迅雷之勢朝宮勇睿腦門射去。
他瞄準的是宮勇睿的天靈蓋,施展的是最擅長的靈魂火符,這一回沒有任何留手,也絕不敢留手,隻盼著能一擊斃命,看到腦漿在火焰中噴濺的場麵。
至於那第五篇劍譜,到時候再用「搜魂咒」從鬼魂口中逼問好了,雖然這樣可能會有殘缺,但也好過冒著與玄罡武者交手的風險。
宮勇睿依舊如木偶一般蹲著,沒有躲閃。
他淪陷在孤獨灰暗的迷夢裡,仿佛要從亙古之初靜坐到無儘未來,感受不到外界的時間流逝。
——直到那團燃燒著藍色磷光的火符射到他身前半尺處,死亡的幽藍色彩浸透到迷夢深處,才給那夢中世界帶來一絲改變。
藍色浸染黑暗,“劈啪”聲打破寧寂,現世的碎片嵌入虛空,靜止的天地重新動了起來。
這道符對於宮勇睿而言,就好比是那天地初開時的第一道光。如果沒有這道光,他不知道要在混沌中僵坐多久,或許直到被黑暗虛空蠶食掉所有的意誌,神識消儘,徹底沉淪泯滅也說不定。
這一道光分開了天地。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宮勇睿應該感謝楚懷秋。
但他來不及感謝,那道靈魂火符就已經到了眼前。
以他此時的坐姿,這時候就算他想躲閃也來不及了。
楚懷秋死死盯著,看到火符幾乎貼上了宮勇睿頭顱,才有一種大局終於落定的感覺。
火符如願爆開。
下一刻,他卻死死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宮勇睿往後傾了傾身子,但幅度很小,沒能來得及躲開。
但他的頭顱也沒有像楚懷秋預計的那樣被轟爆成碎塊。
——有東西替他擋下了火符的威力!
那東西,宮勇睿自己沒有看清,楚懷秋也沒有看清,上官玥更沒有看清!
眼力最好、觀察最仔細的楚懷秋,也隻看見那東西好像是從宮勇睿肩頭冒出來的,似乎呈半扇形,晶瑩發亮,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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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打比方的話……好像是有人揮出的一道劍光。
是劍光嗎?
楚懷秋盯住了宮勇睿的右手。
右手還在原處。
從那種角度,不可能是由這小子自己揮出了那一劍。
是神通?
楚懷秋沒有多餘的時間猜測。
因為宮勇睿已經站了起來。
殺氣衝天,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欲擇人而噬!
被這殺氣所指,楚懷秋頭皮微微發麻“玄罡……你這家夥,居然也能突破玄罡!”
對上那雙利劍般的眼睛,楚懷秋開始後退。
無論是戰是逃,作為一個符咒師,他都需要拉開足夠的距離,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他畢竟不是尋常人物,儘管情勢急轉而下,但仍沉得住氣,給自己施加各種增益符咒。
同時還不忘口中挑釁“姓宮的,還不死心嗎?你最該殺的人,就是你自己!要不是你吝嗇一本劍譜,你師兄又怎麼會死?”
宮勇睿不做聲,目光更寒。
楚懷秋退到足夠遠,袖袍飄舞,祭出三道黑色的符咒,眼瞳中殺機閃動。
“你小子見識了本公子的絕命符,也該死而無憾了!”
宮勇睿驟然抬腳。
虛空中縹緲空靈的笛聲未歇,婉轉哀傷,隨他腳步起伏,仿佛與體內真元節奏相合。
那是體魄登堂入室之後,身軀與天道符文所引起的振動共鳴。
隻消他腳下一踏,必會如炮彈出膛一般淩空飛躍,瞬間跨過三丈距離,將複仇之劍刺入楚懷秋胸膛。
但他遲遲未動。
因為他身旁便是穀玉堂的遺體。
而楚懷秋的符咒瞄準的範圍,不僅僅隻有宮勇睿一人,也包含了穀玉堂的遺體在內。
這就導致了宮勇睿儘管身懷無窮力量,卻隻能守在血泊前,不敢輕舉妄動。
“姓宮的賤種,下地獄去懺悔吧!”
伴著一陣狂笑,楚懷秋手指連彈,火符飄射,攻勢在轉眼間就達到了巔峰。
天罡咒,五嶽咒,龍卷咒,荊棘咒,玄火咒,破山咒……一道道威力強大的符咒,軌跡交織如網,毫無顧忌地朝宮勇睿當頭轟下。
一瞬間,仿佛暴雨傾盆,洪流潰堤,而宮勇睿渺小的身影,在這天災般的景象麵前顯得無比單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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