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謙拿過筆，在草稿紙上一邊寫，一邊解題。
陸檸愣住，看向麵前的男人，心情忽然變得很複雜。
因為秦湘的緣故，她沒什麼朋友，就連老師都不怎麼喜歡她。
從來沒人主動給她講過題目。
季池謙垂眸，眉眼疏淡：“就你這注意力，上課都用來走神了！”
陸檸連忙回過神來，小聲說：“對不起，我會認真聽。”
季池謙看見她乖巧的樣子，喉頭微動，又耐著性子講下去。
傍晚，暖色燈光籠罩在兩人之間。
陸檸坐著，他站在旁邊，單手撐著桌麵，演算解題過程。
“你腦子是直線，不會拐彎麼？這跟上一題是一樣的解法。”
“這道題這麼簡單的誤導，你看不出來？眼睛是擺設麼？”
“你有沒有去測試過智商，是不是不合格？重新再做一遍！”
他聲音冷淡沒有起伏，但罵起人來，戳人肺管子。
幸好陸檸早就知道他是毒舌校醫，否則早就崩潰了。
陸檸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她收起做好的作業：“謝謝你季醫生，你好厲害，連這些都還記得。”
季池謙轉動著筆，目光帶著審視：“你家裡沒請家教？”
陸檸抿著小嘴巴：“我不想欠他們。”
補課多貴啊，她現在沒錢，也不想對陸家人開口。
季池謙看著她白皙的側臉，垂著的眼瞼，擋住了她此刻的情緒。
陸檸小心翼翼抬頭：“季醫生，我以後不懂的可以來問你麼？”
男人偏過頭，語氣有些不自然：“沒空。”
被拒絕後，陸檸也沒生氣，乖巧的收拾書包。
季池謙敲了敲桌麵，偏過頭補了一句：“看我心情。”
陸檸露出一抹笑：“謝謝季醫生，不對，謝謝季師父！”
她說完也沒等他反應，拿著書包就跑了。
季池謙半眯著眼，勾著一抹懶洋洋笑意，也罷，就當做打發時間了。
——
陸檸回到了家裡，天已經黑了。
管家上前說：“少爺跟湘湘小姐他們有聚餐，所以不回來吃飯了。”
“嗯。”
陸檸獨自去了餐廳吃東西，難得清淨了一會兒。
她打開手機，果然看見秦湘發的朋友圈：【跟哥哥們一起吃大餐啦】
她看見哥哥們都在，對著鏡頭笑得很寵溺。
陸檸隻是看了一眼，隨即關掉了朋友圈，自顧自的吃飯。
次日，陸檸起床去餐廳吃飯。
哥哥們都還沒來，隻有秦湘一個人。
秦湘暗戳戳的炫耀：“我昨天去戰隊訓練的時候，進步了很多呢。”
陸檸坐下後麵無表情的吃東西，也沒搭理秦湘。
秦湘心情很好，也沒計較陸檸的冷漠態度。
彆看陸檸表麵上淡定，實際上心底肯定氣瘋了！
陸檸三兩下就吃完了早餐，她直接走了出去。
司機大叔卻站在旁邊不動：“湘湘小姐還沒出來，要等她一起走。”
陸檸坐在車內等了十多分鐘，秦湘都還沒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有些煩躁的說：“再不來就要遲到了！”
她越來越無法忍受陸家的一切了。
陸檸不準備等了，打開車門要走，四哥陸北走了出來：“你多等一會兒湘湘又能怎麼樣？她爸爸以前就救過你的命，也沒丟下你就跑，結果你現在連等湘湘一會兒的耐心多沒有。”
陸檸的手死死抓住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