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載!!!”在飯國小次郎的帶領下,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新日本建國軍”全員衝出了陣地,挺著刺刀向對麵一木支隊的殘兵衝去。
對麵的山下中隊長本來被巨大的傷亡刺激的眼睛都紅了,此時又發現對麵帝國的叛徒竟然還敢主動向他們白刃戰出擊,憤怒的烈火瞬間把理智燒的乾乾淨淨。
隻見山下大尉把身上已經濺上血的軍裝扒掉,赤著上身一揮軍刀“白刃戰!突擊!!!”
雙方人馬瞬間絞殺在一起!
這場白刃戰的規模相當小,雙方總人數加在一起也不到百人,但是現場卻極為慘烈。
“天扛黑卡!板載!!”
“殺給給!!為了活著!!”
雙方用同一種語言,喊著相同的口令,用著相同的戰術動作和刺殺術,在狹小的空間內都打算致對方於死地。
論單兵素質,一方是關東軍抽調的精銳,一方也是甲種師團和海軍陸戰存活下來的老兵,人數相當的情況下竟然拚了半斤八兩,第一個照麵兩邊差不多就各自躺下了一個班。
此時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除了一方完全倒下,雙方絕不可能停手。
刺刀,拳頭,牙齒,這些都成為了武器,兩方人嘶吼著在夜色中翻滾,不斷有瀕死者的慘叫響徹夜空,血水順著小路緩緩的流向伊魯河。
小次郎現在臉上的表情非常怪異,既有著守財奴痛失財產的那種沮喪,同時又有賭徒在揭開骰盅前莫名的興奮。
他的人已經損失三分之一了,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也許最終他成為光杆司令也說不定,但是這些都是值得的,隻要挺過這一仗,他就不隻是販賣物品的二手小販,他在美國人心中的地位,在何池心中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這是一架可以登天的梯子,隻不過需要同胞的血將它立起來。
想到這裡,小次郎拉出自己的指揮刀,大叫一聲舉刀衝進了戰團。
啊!!!!!!
砰!砰!砰!砰!!砰!!!!
後麵的陣地響起了一陣槍聲,對麵日軍最難纏的幾名老兵立時倒地,而指揮官山下大尉被一槍打爆了腦袋。黑夜中有這麼精準槍法的人,小次郎知道隻有那位大人有這種本事。
力量平衡被打破,新日本建國軍開始占據上風。
當渡邊的刺刀從一名同胞胸口拔出的時候,這場僅有幾分鐘的白刃戰終於結束了。
新日本建國軍傷亡近半,但是飯國小次郎心中卻泛起了狂喜,他知道自己今天這一關過去了,未來的富貴正向著他招手。
他飯國小次郎會成為大人物的,一定會!
“激戰”不到半小時,一木支隊傷亡已經將近三分之二。
岸邊大概有三百多士兵倒在了衝鋒的路上,他派出從沙灘淺渡的彆動隊還沒等上岸就被迫擊炮送進了海裡,不僅如此由埃德森下屬的兩個營迂回包抄到了日軍殘部的身後,隻要再過一小會就會堵死口子完成包圍。
四麵八方都是炮火,身邊到處是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剛才還在做著將軍夢的一木清直茫然四顧,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無法走出的噩夢中。
“我一木清直到此為止了嗎?”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一木大佐看了看自己的佩刀,還有身邊最後的200多人,準備發起決死突擊後自我了斷。
轟轟轟!!!迫擊炮彈和擲彈筒的組合火力落在了美軍兩個營的結合部,把剛剛準備合攏包圍圈的美軍又給逼退了回去。
留守海灘的村田光道大尉帶著幾十個人策應上來。
“長官,十分抱歉,村田來晚了,和我們一起向海邊突擊吧。”村田大尉拉住正往自己肚子上比劃的一木大佐,上來就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為了照顧對方情緒還把“撤退”說成“向海邊突擊”。
“你…村田桑,你帶著大家走吧,我會負起自己的責任的!”看著之前被自己嗬斥的下屬,一木大佐五味陳雜,可他還在拿著指揮刀比劃,強撐著武士道的麵子。
“大佐不必這樣,我們還需要你的指揮,來人!幫長官一把,我們撤!”村田大尉向士兵命令道,半強迫的架起了一木大佐。
大佐半推半就的跟著走了。
“何,你看!那些矮猴子想跑!”埃德森指著遠處的樹林喊道,為了怕誤會還把嘴裡經常掛著的“黃皮猴子”換了個詞。
“跑?”何池拿起望遠鏡,發現對麵的殘兵在向未合攏的結合部收縮,竟然真的有撤退的意思。
曆史上一木大隊沒有高級官員存活,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一波送完,現在看對方部隊裡並不是完全的蠻牛腦子,至少該跑的時候還是能想到跑的。
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他都沒有理由放跑這些家夥。
“讓飯國小次郎過來!”何池向後麵大喊。
“閣下,我來了!”不一會,飯國小次郎出現在何池的麵前,身上不知道從哪裡濺上的血跡,讓他那張小商販的臉顯得有許些陰森。
“你帶上人,拿上喇叭,這麼說…”何池交待了幾句,就讓小次郎離開了。
“準備讓人防禦對麵的衝鋒。”看著遠去的小次郎,何池對身邊的埃德森交待了簡單的一句話。
“衝鋒?!這種情況下?!日本人腦子壞掉了嗎?”要不是何池以往的表現,埃德森一定以為對方是在耍他。
“你看就知道了”何池沒有解釋,而是又拿起了望遠鏡。
不久後,陣線的最前邊響起了一陣陣日語。
九州口音、關西口音、北海道口音…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勸降的。
“你不是以為這麼簡單的方式他們就會投降吧。”埃德森的語氣充滿懷疑。
“五十塊,我賭他們會上來。”何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鈔票。
“好,我賭他們會跑。”埃德森一口答應下來。
果然,在兩輪喊話之後,對麵日軍的殘兵嚎叫著衝上來了!領頭的正是那個揮舞著指揮刀的大佐。
“該死!你又贏了!”埃德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拍到何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