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德軍城防部隊指揮部。
馮·肖爾鐵茨上將正在窗戶前站立,聽著越來越激烈的槍炮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閣下,還請您不要靠近窗子,根據最新傳來的消息,敵人有配備狙擊手。”助手克多夫阿勒費爾特少校走過來拉上了兩側的窗簾。
肖爾鐵茨沉默了片刻,轉身拿起了自己的單片眼鏡,默默的搓揉“克多夫,現在我們可以控製的部隊還有多少?”
“閣下,算上工兵部隊大概還有兩萬人,還有80輛坦克和120輛裝甲車,不過火炮大多是100毫米以下的小口徑……”副官在此時依然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兩萬人麼…”肖爾鐵茨在口中反複咀嚼著這個數字。
兩萬士兵聽上去不少,但是平攤到巴黎這個巨大的城市就像是在一張巨大的披薩上灑了一把胡椒,處處設防的結果就是哪裡也防不住。
巴黎守不住了,這是隨便一個上過軍校的人都能做出的正確判斷,但肖爾鐵茨糾結的不是這些。
他在想要不要執行元首的命令,徹底毀掉巴黎。
早在半個月前,知道事不可為的德國守軍根據小胡子的命令,在巴黎的建築附近埋藏了大批量的炸藥。
發電站、水廠、飛機製造廠、各式各樣的橋梁,還有下議院大樓、盧浮宮、聖母院、埃菲爾鐵塔…隻要他下令,隱藏在城市的上百個起爆器就會把整個巴黎變成一片廢墟。
如果他這樣做,戰爭結束之後他就是所有法國人的生死仇敵,吊死在路燈上都是輕的。
不過他已經想到適合乾這種事的人了。
“希姆萊派來的那個監工還在嗎?”上將用聽不出語氣的音調詢問。
“梅策爾上校在北部地區遭遇了遊擊隊襲擊,剛剛通過電話和我們恢複了聯係。”助手低聲彙報。
“告訴梅策爾上校,鑒於市中心的通訊隨時有可能被截斷,北區的爆破任務全部交給他決斷,不需要再請示我。”
“閣下,我們的通訊沒有問題…好的,我明白了,這就傳達您的命令。”常年跟隨將軍的助手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隨後助手接著問:“閣下,下麵怎麼辦?”
“你安排一支衛隊,要幾輛快速裝甲車,我們去東邊的陣地上去看一看。”肖爾鐵茨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助手看了看一直以鐵血著稱的肖爾鐵茨上將,他明白自己的長官已經膽怯了,所謂的視察陣地隻不過是給逃跑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但他並沒有點破,畢竟這麼做等於把逃出生天的機會同樣給了自己。
“閣下,還在作戰的部隊怎麼辦?”
“讓他們堅守陣地,履行軍人的職責。”丟下這句話肖爾鐵茨就走向外麵。
——
廣播大樓,戰鬥依然在繼續。
轟轟轟!!!!隨著幾顆迫擊炮彈落下,外圍的機槍陣地全部被摧毀,黨衛軍端著衝鋒槍衝向了廣播大樓一層。
“帶上傷員!撤到大樓裡麵去!人群散開,不要聚在一起!”何池指揮著遊擊隊隊員向樓內撤退。
砰砰砰砰!!!!
很快大樓內部的黑暗處射出了一顆顆子彈,退回裡麵的遊擊隊員依托著各個房間在節節抵抗。
德軍的突擊隊在機槍的掩護下衝進了大樓。
碰!
大門被踹開,一枚手榴彈被丟進屋子內,在轟的一聲爆炸後,德軍再用衝鋒槍掃射補槍,一切結束之後一具屍體從裡麵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