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倫敦郊區的某處度假海灘。
4月天氣還有些冷,海邊並沒有有太多的遊客,隻有那麼三三兩兩的年輕人鬆散的分布在四周。
海森堡教授穿著皮鞋踩上了柔軟的沙灘,細小的砂礫瞬間灌滿了他的鞋子。
這位前德國核物理領頭人,心情很差。
德國戰敗,他自己的研究團隊直接被英國人接管,雖然沒有被關押但是日子其實過的並不舒服。
現在的他名義上是哥本哈根物理研究所的所長,但是平日裡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在受到英國政府的監視。
自從去年他和自己的老友諾貝爾獎獲得者哈恩、馮魏茨塞克等人拒絕了幫助英國政府推進核武器研發工程後,這種監視就越發嚴重了。
由於柏林危機爆發,西柏林處於完全被蘇軍封鎖的狀態,市民的基礎生活物資無法保證,而他曾經的助手團隊在柏林同樣是情況危急。
他也寫信給英國政府希望對方能接出過去的同伴,但是當局竟然暗示他隻有在核武研究上妥協才肯救人。
作為一個科學研究者,海森堡本來是對這種情況無可奈何的,但是前幾天有人秘密聯係了他,答應帶他離開,同時提出了一個令他無法拒絕的條件——幫助他接出正困在西柏林市區內的助手團隊。
海森堡決定賭一下。
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隨著約定地點的接近,博士開始焦慮的不停在看自己的手表,這很快引起了隨行者的懷疑。
“教授先生,您在等人嗎?”作為監視者的便衣湊上身前問道。
“我,不,我隻是想散散步,放鬆一下心情……”海森堡有些心虛的回答。
“是麼?這裡風很大,還請您不要待太久。”便衣看了看四周,心中有些不耐煩了。
有腳踩在沙子上的聲音,便衣警覺的回身,卻發現是個女人正在沙灘上慌張的奔跑。
“先生,請幫幫忙!我的同伴被貝殼劃傷了腳踝,她流了好多的血。”女人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便衣皺了皺眉“抱歉,女士,我們愛莫能助。”
“天啊!你們不是男人嗎?她傷的很重可能有生命危險。”女人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兩個人,似乎無法相信有人會這麼冷血。
“我學過一點包紮術,我跟你去看看。”海森堡教授舉步向前。
“先生,您不應該…”便衣試圖阻止。
“該死!你們不是紳士嗎?怎麼可以放著一位受傷的女士不管不顧!”海森堡大聲嗬斥,隨即獨自走了過去。
便衣不得已隻能跟上。
幾十米過後,另一個女人捂住自己受傷的小腿倒在沙灘上不住的哀嚎,一枚帶血的貝殼就擺在一邊。
這在海灘上每年都是經常發生的事。
便衣阻止了教授,自己打算看一下情況。
就在他打算彎腰的時候,頸部突然傳來被蜜蜂叮了一下的刺痛感,他捂住脖子猛然起身去抓槍,這時候一陣眩暈感傳來。
咚!
便衣直接倒在了沙灘上。
“海森堡博士,我們是來接你的,現在請配合我們。”地上的傷員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手上還戴著一枚帶有細針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