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6月底,列寧格勒的海邊,某個人跡罕至的懸崖處,兩個哨兵正在巡邏。
帶著眼鏡的新兵收了收自己的領口,製式的夏裝被北方吹來海風一刮,身體裡麵空蕩蕩的。
新兵把如同啤酒瓶底部的眼鏡摘下來,用衣角搓了搓鏡片,隨後開口抱怨道“達瓦裡氏,明明已經是夏天了,這裡怎麼會這麼陰冷?”
“嘿,列寧格勒可不是索契那種養老的地方,我建議你至少兩天換一次雙襪子,要不沒多久腳絕對會爛掉。”老兵隨口答應著,之後從腰間的挎包抽出一根手搓香煙,自己點燃後又把另外的煙卷遞給新戰友。
“咳咳咳!!!!”粗糙的煙葉嗆的新兵止不住的咳嗽,老兵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達瓦裡氏,你是從大城市裡來的吧?以前是體麵人?”老兵拿出水壺給對方喝了一口問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被看破出身的新兵臉上有些忐忑。
“你的手很白,皮膚也纖細,以前應該很少乾過重活。”
“但是你的體力不錯,力量也很棒,光吃土豆的鄉下孩子可長不成你這樣。”
“你的牙齒也很乾淨,看起來每天至少能刷一遍牙。”
“還有…”老兵在年輕人耳邊輕聲說“我看見你抽屜裡的那些外語書了……”
新兵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達瓦裡氏,那些書隻是我學習外文用的……我以前在德國那邊的工廠做過工程師,書也是那時候買的。”
“彆擔心,我又不是內務部的,不會出賣你。”老兵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不過,最近的形勢確實挺緊張的。嘿,曾經的戰友今天的叛徒,指不定明天的廣播裡還會說什麼呢。”
“你把那些書藏好,不要讓政委看見就好。”老兵鄭重囑咐了年輕人一句。
“達瓦裡氏,我真的很感激!”看見老兵如此仗義,受過迫害的年輕人顯得情緒很激動。
“其實像我這種鄉下人都知道,你們這群知識分子才是祖國最需要,今天鬥爭、明天審查,讓好好的工程師過來吹海風,這世道真的是…”
老兵搖了搖頭,把半截帶火星的煙草丟進一旁的海裡,隨後摸了摸自己的皮帶“你幫我盯著,我去解決一下。”
新兵在路旁望風,老兵則跑去亂石的隱蔽處去方便。
“啊!!!”
一聲大喊傳來,隨即老兵非常緊張的叫道“謝爾蓋,快來!帶上你的槍!這裡有情況!”
大海邊,亂石圍成的水塘裡,一具“屍體”麵部朝下趴在裡麵,手腳已經泡的發白了。
兩個人跳下水池,把對方扶起來,發現男人沾滿鮮血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
——
莫斯科。
一場中央主席團內部會議正在舉行。
有意思的是正在侃侃而談的並不是名義上的一號馬林科夫,而是近期風頭正勁的赫魯曉夫。
“我們剛剛解決了一個內部的毒瘤,但是問題依然存在,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在窺視著我們……”